唐兮的小脸骤燃被点亮,赵棣自觉不好,但已经拦不住。
唐兮说:“兮兮乐意的!”
男人的脸倏地黑了下来,周身的森然冷气在一瞬间涌现。
唐兮像是预料到男人会生气,这次一反常态没有撒娇。而是收起了那副看似天真贪玩儿的笑意,转身对着谢宴清柔柔的道:“表哥,我身子不好,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改日去寻你可好?”
谢宴清也清楚二人有话要说,识趣的告了退。
一时间,文舆殿就剩下赵棣和唐兮二人。
唐兮还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她在赵棣对面坐下。
“太子哥哥,兮兮想去江城,那里是母亲的家乡,我想去看看。”
赵棣的生母是当朝皇后,他周岁就被立为太子。从小到大,皇后对他只有教养和训诫,很少亲近。所以他不理解唐兮的心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要被人剜走一块。
“孤不许。”
“太子哥哥,我想回家。”
男人锐利的鹰眸倏然看向她,十二年前,那个小娃娃也是这样的语气抱着他的腿不放:“哥哥,带我回家。”
家,他以为,这里才是她的家。
原来,十二年的情意只不过是场笑话。
唐兮从没见他这样的眼神,生硬的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男人高傲的自尊再经不起撕扯,他不再看她。
“可。”
###多加的叨逼叨###
没有男二。
第十八章 离开(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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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离开(三更)
唐兮定于五日后启程,近日赵棣忙于山匪事宜,两人并无得见。
也可能是他故意避着她。
明视院的奴才们收拾小主子的行囊也是偷偷进行,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晦气。
整个正阳宫罩上了一团阴霾。
唐兮想,如此也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临走前,唐兮来到赵棣的寝殿前,她听说他昨日刚剿匪回来,还在休息。
最后再见上一面也好。
紧闭的寝殿门前,唐兮看着付祥有些虚胖的身子,想起他平日像长辈一样对自己真心的疼爱,不禁红了眼眶。
付祥一张嘴也是酸涩:“小….唐姑娘,殿下就在里头,去看看吧。”
“好。”
唐兮轻声进了内室。
赵棣回自己寝殿的时候不多,大多忙了就宿在文舆殿,闲了就去闹她。是以这里她来的不勤。
赵棣应是睡得很熟,殿内昏暗安静,淡淡的飘着清冷的龙涎香,间或夹杂着股其他的味道,闻不真切。
唐兮停在了赵棣的床前五步外,她知道他向来浅眠,不想扰了他。
隐隐绰绰的人影,她也还能分辨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那本应是薄情的冷唇。
唐兮就这样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才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全礼,转身离去。
原来,她也是会是礼仪得当的。
两个时辰后。
“殿下,小主子出发了。”
外头下了细雨,窗前的男人鬓发被染了湿气,面色冷白无血色。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付祥顿了下,他有些不忍心再往下说。
“小主子拒了所有从宫中随行的马车,连全心全意都被赶了回来…..”
男人闻言不觉手上用力攥紧,白的透明的削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随之鼓起,根根必现。
“呵,是想和孤彻底断个干净了。”
“殿下——”
付祥眼疾手快的扶住赵棣摇摇欲坠的身子,“您毒刚清,莫要在此吹了冷风了。”
赵棣摆摆手不以为意。
付祥却眼尖的看到了太子被鲜血糊满的手,他慌忙的上前查看。
其实也不是他眼尖,玉石碎裂的边缘轻易就割开了皮肉,随之手掌的使力,深深的陷入了伤口里。血水很快洇湿了一块地毯,他又怎会注意不到呢。
付祥两眼通红,颤巍巍想去给殿下止血,却又不知该从哪下手。
“别动。这是孤和她最后牵绊了。”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块玉来替他挡了那毒箭。
付祥看着太子手心露出一角的羊脂白子玉,心疼的劝道:“殿下,您这是又何必呢?”
赵棣没做回应。
付祥以为太子睡着了,放轻手脚赶紧找纱布包扎。却又听那人道:
“云泥大师可是到了江城了?”
“回殿下,算来今日已经进城了。”
“嗯。回头告诉澜音,有胆子骗孤,就做好一辈子不能出京的准备吧。”
“是。”
唐兮不知道的是,谢宴清不只带来了一封信。
————
唐兮离开京城数月,现下好似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只有正阳宫的奴才们发现,每日文舆殿的灯火越点越长,甚至通宵长明。多心的人恐怕会以为,大梁是遇到了难事。
这边,唐兮到江城已有近一月,刚被从肃王府放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这副身子会死在去江城的途中,本来她也是抱着这个心思的。她的身子她最清楚,左右不过这几个月了。哪成想路途虽颠簸,她却也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