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杰走出营帐,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
寿春城外,尸横遍野,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但他却对此无动于衷,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狩猎游戏。
他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眼神深邃,思绪万千。
陶谦,徐州牧,虽已年迈,但在徐州仍有一定影响力。
如今袁术已灭,下一个目标是谁,天下诸侯都在观望。
夏侯杰心中清楚,此时若贸然对陶谦下手,恐会引起其他诸侯的警觉和联合抵抗。
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将利益最大化,风险最小化的时机。
“徐州……”夏侯杰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
与此同时,徐州城内,陶谦正卧病在床,形容枯槁,气息奄奄。
寿春城破的消息传来,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彻底击垮。
夏侯杰的凶名,早已传遍天下。
袁术称帝,何等威风,却在夏侯杰面前不堪一击。
如今夏侯杰大军东进,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徐州,这让陶谦如何不惊恐?
他感觉自已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床榻也变得潮湿一片。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夏侯杰那冰冷的眼神,以及寿春城破后尸积如山的惨状。
恐惧,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灵魂,让他寝食难安。
“难道,徐州真的要落入夏侯杰之手了吗?”陶谦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来人!”他猛地坐起身,高声喊道,“速去请陈珪、陈登父子前来议事!”
陶谦的命令一下,陈珪与陈登父子不敢怠慢,匆匆赶至。
病榻之上,陶谦面色蜡黄,双眼布满血丝,全然没有往日的威严,只剩下一股深深的颓败之感。
“徐州危矣!”陶谦开门见山,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恐慌,“夏侯杰大军东来,兵锋直指我徐州,诸位可有良策退敌?”
陈珪,老谋深算,率先开口,语气凝重,“主公,夏侯杰之凶猛,世人皆知。袁术数万大军尚且灰飞烟灭,我徐州兵力远不及之,正面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父亲所言极是。”陈登接话道,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众人,“我等须得避其锋芒,另寻出路。”
“避其锋芒?如何避?徐州城池坚固,难道要拱手相让吗?”陶谦语气急切,他无法接受不战而降。
陈登微微摇头,“主公,非也。我的意思是,寻求外援!”
“外援?”陶谦一愣,随即陷入沉思,“如今诸侯各自为政,谁愿意为了我徐州,与夏侯杰为敌?”
屋内,气氛一时凝固,众人皆陷入沉思。
良久,陈登缓缓开口,“主公,袁绍或许可为我等解此困境!”
“袁绍?”陶谦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带有一丝迟疑,“他与夏侯杰素来不睦,或许会出手相助,可是他会愿意为了我徐州而得罪夏侯杰吗?”
陈登分析道,“袁绍虽与夏侯杰有嫌隙,但两者之间并未爆发过大规模战争,更多的是一种忌惮和竞争。如今夏侯杰兵锋正盛,如若我徐州落败,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他,他不会想看到夏侯杰一家独大。”
陈珪抚须点头,表示赞同,“陈登所言有理。此时我徐州危在旦夕,袁绍出于自身利益考量,或许会出手相助。纵然不肯出兵,亦可从中斡旋,让夏侯杰退兵。”
陶谦闻言,眼中重燃一丝希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既如此,那便修书一封,向袁绍求援。务必言辞恳切,情真意切,让他感受到我徐州的诚意和危机!”
陈登拱手应道,“主公放心,属下定当竭力而为。”
陶谦挣扎着起身,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坚定的语气,“此事关乎徐州生死存亡,切不可大意!”
当日,陶谦便修书一封,详细描述了夏侯杰的凶猛和徐州的困境,言辞恳切,希望袁绍能出兵相助,或是从中调停,化解这场危机。
信中字字句句充满了期盼与担忧,徐州的安危,似乎都系于袁绍的一念之间。
信使领命,手捧着这封关乎徐州命运的书信,日夜兼程,朝着袁绍所在的冀州而去。
而此时,在徐州府衙后院,陈登正对着自已的父亲低语:“袁绍此人,心思深沉,会如何抉择?”陈珪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走到窗边,望着远方渐渐西沉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