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回到府中,颓然坐在榻上,徐州的未来如同重重迷雾,压得他喘不过气。
夏侯杰的承诺在他耳畔回响,却更像是一道催命符,提醒着他徐州已经易主。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思来想去,陶谦想到了远在益州的刘焉。
刘焉德高望重,且与夏侯杰并无直接利益冲突,或许能从中斡旋,化解徐州的危机。
想到此处,陶谦精神一振,立刻吩咐侍从备好笔墨纸砚。
他提笔写下书信,将与曹操的恩怨纠葛娓娓道来,又详述了夏侯杰夺取徐州的经过,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夏侯杰的忌惮和对未来的担忧。
最后,他恳请刘焉出面调解,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拉徐州一把。
写完信,陶谦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往益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信使一路风尘仆仆,跨越崇山峻岭,终于将陶谦的求援信送到了益州牧刘焉手中。
刘焉展开信笺,细细品读,眉头逐渐紧锁,脸色也愈发凝重。
“夏侯杰……此子竟有如此手段!”刘焉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徐州易主,夏侯杰的势力进一步扩张,这对于天下诸侯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坐视不理,任由夏侯杰发展壮大,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益州。
可如今中原战乱不断,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贸然插手,势必会引火烧身。
刘焉陷入两难的境地,他缓缓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万千。
“来人!”刘焉猛地停下脚步,
“来人,速召张松、王脩等众卿入府议事!”侍从领命而去,刘焉则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投向远方,心中暗潮汹涌。
不多时,张松、王脩等一众文武官员鱼贯而入,齐齐向刘焉行礼。
“诸位爱卿,徐州之事,想必尔等也有所耳闻。”刘焉沉声说道,并将陶谦的求援信递给众人传阅。
张松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主公,依臣之见,这陶谦老儿已是穷途末路,不足为虑。”他将信纸轻轻放在案上,语气轻蔑,“如今夏侯杰势大,占据徐州,已成定局。我等若是贸然出兵相助陶谦,非但无益,反而会得罪夏侯杰,引火烧身。”
张松顿了顿,环视众人,继续说道:“夏侯杰此人雄才大略,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非等闲之辈可比。反观陶谦,年老体衰,治下混乱,早已是强弩之末。主公,与其与这将死之人结盟,不如与夏侯杰交好,方为上策。”
张松话音刚落,大堂内顿时议论纷纷,气氛变得纷杂起来。
“张别驾所言极是,夏侯杰势不可挡,我等不宜与其为敌。”有人附和道。
“然也,陶谦昏庸无能,徐州落入夏侯杰之手,亦是天意。”另一人也出言赞同。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低声反驳:“话虽如此,可唇亡齿寒,若是放任夏侯杰扩张势力,将来恐成大患。”
“是啊,陶谦虽弱,但徐州地理位置重要,若是落入夏侯杰之手……”
刘焉听着众人的议论,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他心中清楚,张松之言并非没有道理,可若是真的拒绝陶谦的求援,又恐失信于天下,日后难以服众。
正当刘焉犹豫不决之时,王脩缓缓起身,拱手说道:“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