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陶谦感觉喉咙中一阵腥甜,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却还是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也预示着陶谦的绝望和无助。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人!”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一名侍从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主公,有何吩咐?”
陶谦摆了摆手,示意侍从扶他起来。
他缓缓地下了床,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却迟迟没有下笔。
夏侯杰大军压境,徐州危在旦夕,他该如何应对?
投降?
以夏侯杰的雄心,恐怕不会放过这个吞并徐州的机会。
抵抗?
以徐州的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忽然,陶谦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张鲁!
对啊,张鲁!
他盘踞汉中,实力雄厚,而且与夏侯杰并无瓜葛,或许可以请他从中调解。
想到这里,陶谦的他连忙吩咐侍从准备笔墨纸砚。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陶谦就已起身。
他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信给张鲁。
信中,他言辞恳切地诉说了徐州的困境,将自已描绘成一个仁义之君,而夏侯杰则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侵略者。
他深知,要想打动张鲁,必须让他看到自已的诚意,以及夏侯杰的威胁。
“张将军明鉴,谦乃一介仁义之士,素来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怨。而夏侯杰狼子野心,意图吞并徐州,其行径令人发指!今徐州危在旦夕,百姓流离失所,谦恳请将军念在苍生之苦,出兵相助,共抗夏侯杰暴行!谦感激不尽!”写完最后一个字,陶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好,交给侍从,“速将此信送往汉中,不得有误!”
侍从接过信,领命而去。
陶谦望着侍从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张鲁,希望你能助我渡过此难!
“来人,备马!”
汉中,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宛如世外桃源。
然而,这片宁静之地,却因一封来自徐州的信件,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日,张鲁正于府中处理政务,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来自徐州的信函,信封上“陶谦亲启”四个字,笔力遒劲,带着几分恳切与焦急。
张鲁接过信,展开细看。
信中,陶谦的言辞恳切,将自已塑造成一位仁义之君,细数夏侯杰的“暴行”。
张鲁读到此处,浓眉紧锁,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低沉声响,在这寂静的厅堂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
陶谦其人,张鲁略有耳闻,虽算不上雄才大略,但镇守徐州多年,也算是一位守成之主。
信中陶谦将夏侯杰描述成野心勃勃的侵略者,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夏侯杰的控诉与畏惧,以及对张鲁的期盼。
但张鲁深知,徐州与汉中相隔千里,远水难解近渴。
而今夏侯杰崛起之势如日中天,连袁术都折戟沉沙,陶谦此举无异于求救于远方。
只是,陶谦在信中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夏侯杰此人,确实有几分霸道与野心。
张鲁放下信笺,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
山风吹拂,带来丝丝凉意,他微微眯起双眼,感受着风的流动,仿佛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弊。
他心中清楚,一旦介入中原战事,势必会卷入纷争的漩涡,汉中的平静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如果置之不理,任由夏侯杰壮大,恐怕日后也会对自已造成威胁。
这种两难的境地,让他心中如同乱麻一般。
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张鲁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堂下鱼贯而入的众文武,他们的脸上带着询问与一丝探究。
张鲁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沉声说道:“诸位,陶谦遣使送来求援信,此事,诸位怎么看?”
张鲁反复思量,只觉进退维谷。
答应陶谦,出兵徐州,便意味着与势如破竹的夏侯杰为敌。
汉中虽易守难攻,然粮草辎重皆有所不足,持久战于已不利。
况且,路途遥远,大军开拔,耗费巨大,一旦战事不利,汉中根基恐将动摇。
可若是不答应,坐视陶谦被夏侯杰吞并,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自已。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岂能不懂?
夏侯杰的野心,路人皆知,今日能吞徐州,明日就能取汉中。
想到这里,张鲁感到一阵寒意,手心竟微微出汗。
他将信笺攥紧,指节泛白,心中愈发烦躁。
“来人!”张鲁猛地转身,对着门外高声喊道。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速去传令,召集众文武,到议事厅议事!”张鲁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亲兵领命,迅速退下。
张鲁望着亲兵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
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已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暗叹: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
传令兵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张鲁麾下文武便陆续赶往议事厅。
阎圃,杨松,以及一众武将,皆是面色凝重,步履匆匆。
议事厅内,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众人落座后,皆是默不作声,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主位上的张鲁,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张鲁目光扫过众人,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今日召集尔等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笺上,“徐州陶谦遣使求援,此事,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神色各异,有人面露担忧,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则是一脸茫然。
阎圃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此事……”
“报!”
一声高呼打断了阎圃的话,一名士兵快步走入议事厅,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主公,曹操遣使送来书信!”
张鲁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呈上来!”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肃穆的神情。
文臣武将们鱼贯而入,脚步声在空旷的厅堂内回荡,又很快归于沉寂。
他们各自落座,宽大的衣袍在木质椅面上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厅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众人面色凝重,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待着张鲁的到来。
偶尔有人会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主位,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和不安。
张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这种压抑的氛围达到了顶峰。
他身着暗色锦袍,头戴紫金冠,面色沉静,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入厅堂。
他的出现仿佛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些不安的目光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恭敬和期待。
他缓缓走到主位,转身落座,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诸位,今日召集尔等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张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厅内的沉寂。
他稍作停顿,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笺上,那信纸的边缘因反复翻看而有些卷曲,“徐州陶谦遣使求援,此事,该如何处置?”
“哗——”
他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便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像是水面被风吹皱,荡起层层涟漪。
众人的脸色更加复杂起来。
有的人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有的人面露担忧,显然对夏侯杰的崛起感到不安;也有的人一脸茫然,似乎对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感到措手不及。
“主公,此事……”阎圃向前一步,拱手正要开口,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一名士兵疾步走入厅堂,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氛围,也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封信上。
“主公,曹操遣使送来书信!”
张鲁眉头紧锁,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他并未立刻接过信,而是目光在众文武脸上扫过,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他心中清楚,在这个乱世,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呈上来!”
送信的士兵快步向前,将书信递给了张鲁。
张鲁接过信,并未立即拆开,而是将其放在桌案上,手指轻轻叩击着信封,发出“咚咚”的轻响,目光则再次扫过堂下的众人,他想要看看,在这个关键时刻,谁能为他指明方向。
他的目光停留在阎圃的脸上,只见他眉头微皱,似乎有话要说,张鲁正要开口,阎圃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主公,”杨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曹操的信件稍后再看也不迟,徐州之事才是当务之急,陶谦此人,虽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却也算得上仁义之辈,如今被那夏侯杰欺压,我们是否应该……”
杨松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一名武将站了起来,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哼,陶谦不过一跳梁小丑,夏侯杰兵锋正盛,我们为何要蹚这浑水?我看不如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不可!”另一名文官反驳道,“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今日陶谦被灭,明日恐怕就轮到我们了……”
议事厅内,众人的意见各不相同,争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张鲁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眉头越皱越紧,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阎圃身上,等待着他的进言。
阎圃看着陷入沉思的张鲁,缓缓开口道:“主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