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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机场还是和往常一样人流量大，总有几个明星会在南城降落，三五成群的接机粉丝很快把朗婳和康宁淹没了，没有耀眼的装扮和刻意捏造的势头，谁都不认识朗小姐。
朗婳戴了顶黑色鸭舌帽，两根手指夹着新点的烟，眯起眼睛注视着会员通道口。
“吸烟有害健康，朗老板还是少抽点吧。”康宁默默说。
就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老烟鬼，从见面到现在朗婳手里总揣着一根烟，好像要和烟草长成一体似的，照这个量，不等五十岁肺就坏了。
朗婳：“这两天在那长辈身边一直没把烟拿出来过，好不容易喘口气你还要提醒，想憋死你老板？”
以前还总觉得朗婳说话有点装，今天穿的普普通通，康宁才发现只是她表达直接。
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掉仇富的习惯。
心里想着，康宁面上嘴角扬起：“成，那你抽。”
朗婳懒得搭理他，扔烟头的时候眼睛一斜，差点错过自已要等的人，她挥挥手喊：
“徐图！”
康宁顺着她面对的方向看过去。
迎面过来十多个外国美女帅哥，一水的西装领带，领头穿的格外精致，蓝眼黄卷发，皮肤跟朗婳差不多白，激动地小跑过来，在康宁眼皮子底下抱住朗婳晃来晃去。
不就是坐个飞机，至于穿的这么隆重吗，衬得他和朗婳像两个土著。
“阿先，终于见到你了，我很想念你！”
朗婳拍拍他的后背：“我也是，太久没见了。”
徐图笑着站直，摊开手转了一圈：“我父亲亲手为我制作的西服，如何，有没有让我看起来更加完美？”
“锦上添花。”朗婳道。
徐图：“这是什么意思？”
他身后窜出来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眼睛和徐图长的很像：“我知道！是比喻美好的事物更美好。”
朗婳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诺曼，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嘿嘿，谢谢朗，”诺曼得瑟，“希望等我成年之后你也愿意给我起一个中文名字，Alfred常常跟我炫耀。”
阿尔弗雷德。
角落里康宁猛地再次看向这个叫徐图的男人。
“认出来了？”朗婳问。
康宁不确定地点点头。
“我介绍一下，康宁，洪山那个项目前老板的孩子，你们见过的，”朗婳指了指康宁，“这是徐图，本名阿尔弗雷德，我的合作伙伴。”
徐图和康宁握了握手：“我记得你，当时你更加年轻，而且没有现在帅。”
出于礼貌，康宁机械地点了点头，但也没再多说出什么，眼神不自在地避开。
好在徐图也没有针对他，侧身又对朗婳开口：
“阿先，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能从合作伙伴变成上司和下属？我真的想过有固定薪水的生活。”
朗婳：“马上，等你们稍作休整就可以签合同。”
“康宁。”
朗婳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康宁：“喂。”
“我已经叫了其他车，你带他们去地下车库，然后把人送到曲安酒店。”
也不管康宁有没有听清，她紧接着对后面的几个人说：“你们可以休息两天，下周三我们再谈正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康宁移动，有几个活络的推推搡搡地起哄，嘴里念叨着“老板万岁”。
“徐图，”朗婳拉住人，“你只能休息到后天早晨八点，和我去一趟南城商会。”
徐图扯扯头发：“当然可以，我还以为一落地就会忙碌起来呢。”
“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改变计划，这么早叫我来南城？”
朗婳垂眸：“因为对手提前回国了，我猜是因为你这一年来动的手脚太大，他着急了。”
“手脚？”徐图张开嘴，“可我的脚在你们中国也就是41码，不是很大，手……也还好吧。”
……
“你中文考试怎么样了？”
徐图眨眨眼：“啊？我准备今天再战，怎么了嘛？”
“没事，你快去坐车吧。”朗婳说。
和南城的老油条虚与委蛇惯了，面对下属总说大白话朗婳还挺难受的。
徐图似懂非懂，临走又问了一句：“你不跟我们同行吗？”
朗婳：“对，有人接我。”
接她的人是谁在哪徐图也不敢问，摇摇头撵大部队去了。
朗婳站在原地，嘴里空着很难受，可能也因为下面几天要办的事密密麻麻罗列在脑海，难免让她有些烦躁，烟瘾上来控制不住，眨眼又含了一根。
火机“噌”地点燃，她静静看着红焰靠近香烟，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被撇开。
“朗婳。”
手一松火就灭了，她利落地把烟别在耳后，抬头看向那个意料之中的人。
“哎，在这呢。”
这是很普通的事，一张熟悉的面孔逆着人流向你走来，也许你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往，他只想跟你说一些话。
朗婳却猛然感觉到轻松。
“小李总，好久不见了。”
李正烨的出现比抽烟带来的舒缓效果强很多。
——
李正烨直到下车前都气势汹汹，结果每离朗婳近一步气就消一点，尤其后者那么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像没事儿人似的。
最后只剩句不痛不痒的话：
“你手机没电了？怎么一直是关机状态。”
朗婳看懂了他的心情变化，好笑道：“手机还在秦煜年的公司里呢，我走的时候没带。”
李正烨：“不带手机，这两天你用现金付的款？”
“我有银行卡。”
李正烨还不放过：“那你工作怎么处理的？”
“行了，见面就问问问，下午还有事呢，你快载着我去南城青协活动中心，朗子玉今天模联，我要看看他学得怎么样。”
朗婳侧身想躲开他，却被一双手紧紧握住两只胳膊。
李正烨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左边脸颊：“好不容易见面，你就说这两句话，是不是存心的。”
“你记得那晚在秦煜年的公司发生过什么吗？”
“记得啊，”朗婳舔舔干涩的嘴角，“让你帮我买了北山墓地。”
“哦，记得就好。”
不是因为这件事玩消失他就放心了。
李正烨紧紧盯着她：“下回我绝不当正人君子，而且会找个你没喝醉的时候。”
朗婳偏头：“找个没喝醉的时候干什么？”
“做ai？”
感受到李正烨浑身一僵，朗婳笑出声，堂而皇之地摸了摸他的手：“话说完了，走吧，小李总。”
李正烨反手握住了她，生怕朗婳抽开似的一路上没松劲儿，两个人就维持着这种别扭的牵手姿势走到了车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