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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都让你捏红了。”
类似低声抱怨，朗婳说着拉开副驾驶的门进去坐好。
李正烨：“一回生二回熟，多牵几次就习惯了。”
小李总就是常有理啊，想练习接吻就算了，至少有技术含量，连牵手这种事都要多来几次，是怕不小心牵错人？
“少抽点烟，”李正烨像看不出朗婳心思似的，一本正经叮嘱，“烟瘾比我还大。”
朗婳按按脖子：“最近事多，没睡几个小时，不抽没精神。”
“这两天去哪了，忙什么呢？”
李正烨熟练的点火发车，神态上没什么变化，显得这问题云淡风轻。
“在北城，找了个清净地方休养，顺便做了几份合同，”朗婳盯着他捏紧方向盘的手说，“我准备开公司了。”
“那剪彩得邀请我吧？”李正烨问。
朗婳：“必须啊，就怕小李总没时间。”
车驶出机场一路往东，南城青协活动中心在闹市区，离这里不算近，够他们说很多话，但朗婳其实不太想和李正烨继续交谈。
可能现在氛围太好了？说不上来。
“小李总，”她最终还是开口，“我要入驻商会。”
李正烨沉声：“猜到了。”
“你那天喝多是因为见了唐钰，他肯定是想逼你进商会。”
朗婳看向窗外：“你和秦煜年认识？他告诉你的吧。”
李正烨：“那天晚上有个局，他正好在里面，接电话的时候开的免提，我听出是你，随便问几句他就说了。”
“那小子喝的不比我少，”朗婳嗤笑，“藏不住事儿。”
“但他说的也不全对，原本进商会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李正烨安静了两秒，趁着红灯转头看了一眼朗婳。
“最好的选择？”
朗婳：“实话实说，我摊子铺的这么大，不进商会很容易半路倒闭。”
全副武装的新公司对南城来说和强盗没什么区别，同期的小公司没有竞争力难免敌视，大公司还会忌惮，只有提前站队才能免于一死。
道理是对的，问题就在于朗婳站的是另一边。
“朗小姐，我可是把永安签给你了，这么大蛋糕都填不满你的胃？”李正烨轻飘飘道。
朗婳正色：“永安区的项目绝不会受商会干扰，这点我能保证。”
“而且我还想争取小李总其他项目的合作。”
李正烨额角隐隐鼓起：“商会和李家水火不容，你有天大的本事，两头吃也是犯我法的……”
“两年之内，我可以让你进商会。”朗婳打断他承诺道。
李家进商会。
这已经不是离谱的程度了，除非唐钰脑子有病。
小李总拿出了今生可能不会有第二次的忍耐力：“你刚刚说，觉得你能说动唐会长，让我进商会？”
“呵，要真有那天，唐钰恐怕得收拾收拾滚蛋了吧。”
“既然我敢说就有我自已的办法，可以写承诺书，”朗婳一字一句说，“至于之后你想怎么样和我无关。”
李正烨从眉头紧锁到犹豫，最终犹豫也消散，变成深邃莫测的思考。
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
半晌他给出了回复：
“就算你真的有这个本事，两年时间也还是太长了，我会亏本。”
李家的项目都是头部最有前景的资源，让朗婳的新公司享受两年福利只为进商会，除非她连人一起搭上，不然不值。
朗婳如释重负地耸了耸肩膀：“一年半。”
李正烨：“一年半……”
“一年。”她继续缩短时限，在李正烨看来无异于斩断成千上万条退路。
小李总倏地笑起来：“好，一年成交。”
“朗小姐情场得意，生意场要还能这么张弛有度，我无话可说；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做不到你就把公司赔出来。”
朗婳合上眼：“好啊。”
“谢谢小李总愿意跟我合作。”
听得出朗小姐很累，最后两个字几乎没有声音，估计他松口的那时候半个朗婳就已经进入梦乡了。
李正烨就是趁这个瞬间转头，把她的样子牢牢刻在脑海。
真的太久没见了。
朗婳身上简直有种可怕的魅力，让人朝思暮想。
虽然见面就是说难听的话。
但朗小姐就是这样的人吧，她永远不让自已处于劣势。不同于绝处逢生得贵人相助的电影主角，她的世界只有利益交换，让你有所得，让她得到更多。
李正烨甚至病态地想看到朗婳求他的样子。也许李怀时是对的，只有掠夺才能使他得到最大的。
南城不会让朗婳全须全尾的撑到一年之后，李正烨开始期待成为她的救世主。
–
傍晚四点，离青协模联开始还差一个半小时。
朗婳在模糊的黑暗中睁开眼，看到起雾结了层薄霜的车窗，和外面若隐若现的红色招牌。
她动了动手臂，发现身上披着李正烨的外套，这是第三件，没有香水味，也不怎么厚，里外都是烟草的苦涩。
“这是哪？”
李正烨见她醒了，伸手打开了车内灯：“加油站，我看你太困就没叫，不用担心，还有二十分钟就到青协了，加完油就走。”
朗婳按开手机屏：“你就守了我这么久，自已没休息？”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每次醒来副驾驶都没声，我就爬过去看看你还活着没，然后再回来躺下，”李正烨开玩笑道，“你睡觉真老实。”
朗婳捏了捏发麻的腿：“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走吧。”
车开进加油站，两个人都下来等，正好抓到李正烨打了个颤，朗婳就想带他去便利店躲冷。
还以为自已看错了，她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会，碰了碰李正烨的胳膊：
“那便利店里是不是有架钢琴？”
“你没看错，就是钢琴，”他如同先知一般跟朗婳解释，“加油站女工的儿子是自闭症，她为了帮孩子痊愈坚持练了很多年了。”
“你会弹钢琴吗？”他接着问。
朗婳搓搓手，抬脚往便利店去，李正烨自然而然跟上。
“你有福了小李总，上次听我弹钢琴的还是我的幼儿园老师，他夸我是神童。”
李正烨笑：“哇，那你当时弹了什么？我要听一样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