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并非会因蒙古人的空口许诺而满足。
当草原上庆祝天可汗诞生的狂欢结束三天后,朱瞻基将主营搬迁至成吉思汗陵寝之巅,并向四周宣告难河流域为禁地,大明军队将在此进行演习。
此举不仅令蒙古人愤慨,明军更是严格执行封锁,任何人不得擅入,违者格杀勿论。
朱瞒基不仅防备着蒙古人,对自己的部下如张辅、郑亨、朱勇等人,以及那些归化的蒙古战士,如牛十三和神射营的万余士兵,亦是小心翼翼,毕竟成吉思汗在他们心中有着神一般的地位。
朱瞻基不顾古人夜晚盗墓的习惯,公然在白日发起了挖掘令。
“马忠!”
“在!”
“蓝田!”
“在!”
朱瞻基目光坚定地对他们说:“你们带领两千人,就在此处大营挖掘,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陵寝揭露于世!”
马忠与蓝田领命而去,兴奋地开始了任务。
朱瞒基目光深邃地看向于谦,颇感意外地说:“没想到你会留下。”
于谦将手缩进袖中,缩着脖子回答:“铁木真非我汉族,我为何不能留下?”
朱瞻基欣赏于谦的蜕变,他身上的书生之气已所剩无几。
朱膽基坚守着知识分子的最后防线,他负责监管对铁木真陵墓的挖掘巡查,时刻忧虑着可能引发的草原公愤。于谦却对他的顾虑不以为意。
在朱瞻基的军营中,两千名忠心耿耿的战士正卖力挖掘。
突然,马忠兴奋地冲进军营,宣称发现了疑似陵墓的地点,其中有一座宏伟宫殿和层层叠叠的白骨。
于谦本欲一探究竟,但见到朱瞻基在帐外,便按捺住了好奇心。
朱瞻基注意到了身着铠甲的蓝田正在指挥士兵埋设炸药,不禁上前询问原委。
蓝田立刻跑过来解释:“太孙,墓穴的入口被一块巨石封死了,我们不得不采用爆破手段。”
我们必须引爆它,才能获得进入的通道!“
炸就炸吧,反正是演练而已!
轰轰轰!
轰轰轰!
每隔一段时间,几声震撼人心的爆炸声便在空气中回响。
开花弹的强大威力迅速在巨石上撕开了一个洞口,一股浓烟从内部涌出。
避开烟雾,小心可能含有毒气!“
“全体后退五十步!”
朱瞻基示意士兵们撤退,等待烟雾消散后再接近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马忠命令道:“第一队,下去!”
十个身着铠甲的士兵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黑暗之中。
于谦不安地询问:“下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朱瞻基摇了摇头,心中认为不应该有机关,毕竟成吉思汗的陵墓位置极为保密,建造完成后,工匠和士兵都被杀害,甚至据说在离开时,当着母骆驼的面杀死了一只小骆驼,以便在祭祀时通过母骆驼找到陵墓的准确位置。
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方,再设置复杂的机关似乎有些多余。
第二队,下去!“
又一队十人消失在入口的黑暗中。
朱瞻基敏锐地倾听,并未听到下面的惨叫,反而能辨别出他们的脚步声,虽然那声音逐渐减弱,暗示着下面的空间定然十分庞大。
蒙古人曾横扫天下,攻城略地如同家常便饭,他们掠夺了无数金银财宝。
按照成吉思汗在蒙古人心中的崇高地位,即使不是全部,也有大量的宝物被安放在这座陵墓之中。
朱瞻基在探索成吉思汗的陵墓时,小心翼翼,不欲让将领们轻易涉险,于是指派周囤等人先行探查。
他们下去后,发现了无数的珍宝,震惊之余匆匆返回。
朱瞻基随即命令铁富安守在上面,提防蒙古人的突然出现。
马忠自告奋勇:“太孙,让我带人下去一探究竟。”
朱瞻基轻轻摆手,认为没必要让大将冒这个险,转而命令周囤及其队伍:“你们下去,若遇危险,立即撤退。”
队伍庞大,花了十几分钟才全部进入墓穴。
不久,先行者便带着惊喜返回。
马忠抓住一人急切地问:“下面情况如何?有没有遇到危险?”
那人激动得几乎失去冷静,简短回答:“没有!只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大家都看傻了眼。”
马忠、于谦、铁富安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朱瞻基对铁富安说:“你留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尤其是蒙古人。”
“遵命!”铁富安虽有些失望,未能亲眼目睹成吉思汗的陵墓。
火把在前,马忠开路,于谦紧随其后,朱瞻基走在中间,他们穿越了幽暗的通道,来到一个开阔的大厅,四壁是描绘成吉思汗西征的壁画,墙上的油灯已被点亮,清晰可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香味,来自于那些油灯。
朱瞻基嗅了嗅,确认并无毒性,反而这香味还有助于提神醒脑,这样的东西,在皇宫都未得一见,却在这墓穴中如同寻常煤油般使用。
朱旷基在大厅中流连于每幅壁画之前,旁边各有一扇秘门,背后秘藏的皆是成吉思汗从花拉子模征战中获取的珍宝。
大厅之中,十三面壁画各自守着一间塞满金银珠玉的密室。朱瞻基与众人用推车将宝藏搬运一空,于谦则细致记录,寻常金银以车计,珍稀宝物则一一注明。他们惊叹于这批财宝之巨,足以撼动大明帝国的金价。
朱旷基注目于每幅壁画,它们不仅是铁木真征战花拉子模的见证,也是隐藏宝库的机关。
“这整个大厅仿佛是金银的海洋,件件财宝都标记着蒙古人的征服与掠夺。”他心中默想。
十三扇门后的密室,如同十三段历史,装载着战利品的辉煌。
宝石、金币散落一地,仿佛在邀请他们动手。
“动手吧!这么多的财宝,非一人之力可以搬完。”朱瞻基高声指挥,迅速调度手推车,提高了搬运效率。
于谦忙于记录,珍贵的黄金饰品、王冠、宝石等,他都小心翼翼地记下名字,偶尔过于匆忙,甚至顾不上润笔,直接用舌尖笔尖,继续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