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七”,他的笔下快速勾勒出一个个数字,心中对成吉思汗积累的财富感到震惊,这些黄金若流入市场,必将引发金价的大幅波动。
而马忠,在大厅的另一端,对着壁画一处处敲击寻找,希望能发现成吉思汗的主墓,忙乱中带着一份急切。
在探索的过程中,朱瞻基和马忠意外地推开了一幅画,发现了一条隐秘的通道。朱瞻基向太孙提醒道:“这边有一条路,太孙请跟我来。”
“还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我们?”朱瞻基面带微笑提议道。
马忠手持火把走在前方,他们行进了约四五十米后,踏入了一个更为宽敞的大厅,简直就像一座宫殿。
突然,马忠紧张地喊道:“有人!”
他立刻变脸,动作迅速地抽出融刀,站在太孙前方,警惕地盯着前方那些朦胧而密集的黑影,摆出了防御姿态。
朱瞻基见状,哭笑不得地推开他,解释道:“这只是金人雕像,不必过于惊讶。”
“金人?”
马忠走近几步,用火把照亮,发现这些确实是黄金制成的蒙古人像,他细数了一下,震惊地说:“成吉思汗真是豪气万丈,这里的金人数量惊人。”
蓝田率队进入,指挥众人点燃宫殿内的燃油,使二十座金人雕像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他走过来,开始介绍:“这些都是成吉思汗的杰出将领,这四杰、四勇,对面则是成吉思汗的四个亲生子和四个义子,他们都是蒙古人心中的英雄。”
马忠难以置信地问:“这些英雄不会被铸成金人永远囚禁在这里吧?”
蓝田哑然失笑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去世的时间各不相同。尤其是成吉思汗的儿子们,即便再怎么疯狂,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儿子们...”
马忠对白骨旁的匕首动了心思,却被蓝田劝阻:“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还是留给逝者吧。”...
马忠不情不愿地收手,他内心更倾向于将这一切付之一炬。
对于成吉思汗,朱瞻基等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虽成就伟业,但在民众眼中,却是一位残忍至极的暴君。
他的军队所到之处,不是屠城便是灭族,唯有工匠、美女、孩童得以幸免。
这样的暴行,无论怎样谴责都不为过。
马忠在殿堂内搜寻珍宝时,不慎踏入沙砾之中,不禁咒骂起来:“这些蒙古人真是荒唐,为何要把这么多沙子带到这里来?”
在蓝田惊异地发现脚下闪耀的金色细沙时,他不禁惊呼出声:“这哪里是普通的沙粒,分明是金子啊!”
“什么?金子?!”马忠俯身仔细一看,随即兴奋地捧起一把金沙,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喜悦,“这简直是黄金堆成的沙地!这蒙古人真是奢侈到了极致!”
朱瞻基却站在一旁,注视着由宝石铺就的河流,感到哑口无言。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自语:“用宝石来模仿河流,用金沙来塑造沙漠,成吉思汗莫非是想在此重现他的故乡?”
“搬走!全部搬走!”他下令道,“任何值钱的东西,连一粒沙子都不许剩下!”
蓝田应声而动,召唤外面的人手,开始搬运这座地下宫殿中的黄金与宝石。
朱瞻基面对一地白骨,却只能摇头叹息。
马忠不解地问:“太孙,您认识这些女子?”
朱瞻基回答时带着哀怜:“她们都是成吉思汗军队从各国俘获的公主和嫔妃,没想到全都被迫在此殉葬。”
马忠却觉得这是必然的命运,国家灭亡,这些女子只能沦为敌手的战利品,相较之下,在这里殉葬或许还算幸运,至少比那些沦为军妓,夜夜遭受侮辱,最终仍不免一死的女子要强。
朱瞻基在彻底查看了墓葬之后,返回地面。
铁富安立刻向他报告:“太孙,杨士奇大人到了。”
朱瞻基有些疑惑:“哪个杨大人?”
铁富安回答:“就是兵部尚书杨士奇大人,他现在就在大营外等候,按照您的指示,我没有让他进入。”
朱膽基微微颔首,心想此刻不宜让杨士奇觉察到营中异动。
宝物正悄悄从地底运出,这样明显的动作,杨士奇若非瞎子,定能猜到营中发生了什么。
一旦向太子禀报,自己难免会受到一番训斥。
“引我去见他。”朱瞻基决定亲自出马,带领杨士奇前往斡难河南岸,一睹张辅和朱勇等人的军事演练。
铁富安报告说:“杨士奇闻听汉王谋反,已先行一步去见汉王。”
朱膽基不放在心上,他已明令禁止探访汉王和赵王,若杨士奇真能得见,那负责的士兵都该被处决。
杨士奇来到两位王爷被囚禁之处,见士兵林立,樊忠亲自把守。对两位王爷被囚于车内,他感到惊诧,未料太孙竟出此下策。他迈步向前,含笑对樊忠说:“樊将军,请让一让,我欲探望两位王爷。”
樊忠歉意地回答:“杨阁老,太孙有令,不得与叛贼对话。”
杨士奇诧异:“连我亦不行?”
樊忠强调:“太孙言明,任何人都不例外。”
杨士奇从袖中取出太子手谕,从容说道:“此乃太子手令,授予我便宜行事之权,汉王与赵王,终归是皇室一脉。”
“在天子之家,作为大行皇帝之子、太子之弟,我无法坐视太孙行差踏错。一旦汉王、赵王有何闪失,太子定会深入追究,到那时,怒火可能波及太孙,国家根基或将动摇,樊将军,这样的责任你担负得起吗?”
樊忠苦涩一笑,回答:“杨大人,我这里也有一份圣旨,您要不要审视一番?”
杨士奇惊诧地问:“你也拥有圣旨?难道是大行皇帝的遗诏?”
樊忠命人呈上圣旨,递给杨士奇说:“杨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
杨士奇收起太子的手谕,展开圣旨,只见开头写着:“奉天承运太孙,诏曰”
他不禁哭笑不得:“樊将军,太孙的命令怎能算作圣旨?”
樊忠却神情怪异:“杨大人再看看那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