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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白草折**
元和西年冬，玉门关外雪拥蓝关。程元振布衣芒鞋，独坐烽燧煮茶。忽闻驼铃碎雪，波斯商队遗落鎏金铜匣，匣中《西域行卷》赫然绘着安西都护府故址——龟兹城头竟飘扬九面血旗，旗纹拼合恰似传国玉玺蟠龙纽！
夜半风啸如鬼泣，程元振循记忆掘开故垒。冻土下露出半截断碑，碑文"大唐安西"西字被利器凿改，新刻吐蕃密咒渗着朱砂。铁锹触地铿然，竟掀起整块青铜板——板下甬道寒气森森，三百具无头唐军尸骸跪成环阵，中央石台供奉着程弘亮当年沉入饮马池的玉玺！
"少将军别来无恙？"阴影中走出一人，缺耳在月光下泛着惨白——正是泾原兵变后失踪的张光晟！其手中鹿角杖顶端的骷髅，赫然嵌着程府乳母的银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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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鬼方鼎**
程元振追踪至疏勒河故道，见吐蕃骑兵正熔炼铜佛。张光晟掀开祭坛毡毯，九尊袖珍铜鼎摆成北斗阵，鼎中沸腾的黑油泛着苦杏仁味。
"此乃九鼎余孽所铸鬼方鼎！"随行粟特巫医颤声，"每鼎需以节度使心头血祭..."话音未落，巫医七窍流血而亡。程元振劈开祭坛，发现铜鼎内壁錾满河朔三镇将领姓名，最新一行竟刻着"河东节度使裴度"！
暴雪突至，河面冰层炸裂。程元振踏着浮冰追击，见张光晟将玉玺掷入冰窟。玺落处赤潮翻涌，浮出三百具青铜棺——棺盖皆嵌节度使金印，裴度那方印玺正缓缓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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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裴字旗**
元和五年春，程元振星夜入太原。河东军械库突发地火，救火卒从灰烬中扒出七具焦尸，尸身佩刀竟与程府陌刀队制式相同！更骇人者，焦尸怀揣的血书盖着裴度私印："三月三，借尔头颅镇鬼方..."
三月三祓禊日，晋祠圣母殿。程元振藏身唐叔虞塑像后，见裴度亲捧青铜鼎献祭。鼎中腾起绿焰，映出殿壁《晋献嘉禾图》突变——嘉禾化为骷髅，捧禾者变成安禄山模样！
"中丞小心！"程元振掷刀击飞暗箭。刺客尸身坠入祭鼎，鼎内赫然浮出半枚"受命于天"残玺！裴度拂袖冷笑："程公可知，元和天子早非..."话音未落，殿外突现神策军旌旗，雪亮横刀己架在裴度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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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幕 紫宸光**
程元振被铁链锁入长安秘狱时，发现隔壁囚室竟关着李晟之子李愬！月光穿透石隙，照见狱墙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广德年间以来"暴卒"的安西军名录！
"圣上要用九鼎续命。"李愬咳出血块，"每炼一鼎，需取当世名将心头血..."话音未落，狱卒送来雕龙食盒。程元振掰开胡饼，内藏半片青铜鼎耳，耳背阴刻小楷："程弘亮绝笔：玉玺沉，九鼎现，则李唐气数尽矣！"
夤夜，秘狱地砖忽渗黑水。程元振以鼎耳为钥，开启暗门跌入地下运河。漂流至光德坊旧址时，突见年轻宦官持灯笼而立——那人转身，面上竟覆着鱼朝恩的人皮面具！
"程公请看。"宦官撕下面具，露出太子李纯的面容。其手中提着的鎏金笼里，蜷缩着衰老如鬼的德宗皇帝："阿爷炼鼎噬子，朕便以鼎反噬..."话音未落，笼中老朽突然暴起，齿间寒光首刺太子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