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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云溪村裹着层晶莹的白纱，阳光洒在新安装的监控摄像头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陈婷踩着积雪往教室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昊发来的消息："图书角的书架完工了，来验收？" 配图里，原木色的书架上摆放着几盆绿萝，叶片上还沾着水珠。
推开木工房的门，木香混着淡淡的桐油味扑面而来。林昊正在擦拭书架，迷彩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未完全消退的淤青。见她进来，他首起腰露出笑："看看合不合心意？"
书架分三层，最上层设计成开放式格子，适合摆放孩子们爱看的绘本；中层带玻璃柜门，能妥善收纳珍贵的典籍；底层的抽屉不仅刻着并蒂莲，拉开后还铺着柔软的绒布。陈婷注意到边角处都做了圆角处理，防止孩子们磕碰受伤。
"这里原本想装个小夜灯。" 林昊指着书架顶部，耳尖微微发红，"方便你晚上找资料，不过... 还没来得及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木盒，里面是用檀木雕刻的书签，上面刻着她名字的缩写，"这个先给你用。"
陈婷摸着温润的书签，想起昨夜透过窗户，看见他在月光下雕刻的身影。寒风拍打着木工房的窗户，他却专注地对着台灯，木屑簌簌落在脚边。"谢谢。" 她轻声说，抬头时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林昊慌乱地转身收拾工具，却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罐。紫色的颜料溅在他手背，陈婷下意识抓起他的手，用手帕擦拭："小心别沾到衣服上。"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林昊的喉结动了动，正要开口，门外传来小芳的喊声："陈老师！有城里来的客人找你！"
来人是陈婷的大学同学张伟，西装革履的打扮在村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捧着一束红玫瑰，目光在林昊和陈婷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婷婷，我听说伯父生病，特意来看看。"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张名片，"我现在在一家教育集团工作，以你的能力，调回城里轻而易举。"
林昊的手不自觉收紧，陈婷却笑着抽出手："谢谢，不过我暂时没想离开。" 她介绍道："这是我... 丈夫，林昊。"
张伟的表情僵了僵，很快恢复风度："原来是陈先生，久仰。" 他转向陈婷，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婷婷，你何苦在这种穷乡僻壤浪费青春？"
"云溪村不是穷乡僻壤。" 林昊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锋芒，"这里有需要知识的孩子，有努力生活的村民。" 他走到陈婷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而且，我的妻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张伟还要再说，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小芳领着一群学生跑来，雪球在中间欢快地蹦跳。"陈老师！林哥哥！我们来帮忙搬书架啦！"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喊着，瞬间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张伟见状，只能告辞离开。临走前，他塞给陈婷一张名片："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车子扬起的雪雾中，陈婷将名片塞进林昊手心："帮我扔了吧。"
林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扬起笑意。他拉过她的手，呵出热气帮她取暖："手都冻红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暖手宝，正是她上次随口提过想要的款式，"顺路买的。"
图书角布置好后，成了孩子们最爱的角落。林昊特意在书架旁安装了小夜灯，暖黄色的光晕里，孩子们捧着书轻声朗读。陈婷站在门口，看着林昊蹲在地上给小志讲解绘本，他的声音温柔，时不时伸手擦掉孩子脸上的饭粒。
傍晚，林昊带着陈婷去后山看梅花。积雪压弯了枝头，红梅在寒风中绽放。他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正式求婚..." 他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陈婷，契约快到期了，但我不想结束。你愿意... 真的嫁给我吗？"
陈婷的眼眶瞬间。远处传来鞭炮声，原来是村民们自发组织的庆祝活动。烟花在夜空炸开，照亮林昊紧张又期待的脸。她伸出手，任由他将戒指戴上："我愿意。"
话音未落，雪球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脖子上挂着 "恭喜主人" 的红绸。林昊笑着抱起小狗，顺势将陈婷也揽入怀中。梅花的香气混着他身上的温度，让这个冬天格外温暖。
回到村里，广场上早己张灯结彩。周婶端来新蒸的年糕，王婶塞给陈婷一个红包："这是给新娘子的改口费！" 林昊的战友们架起篝火，烤着刚打的野兔，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
夜深了，人群渐渐散去。林昊牵着陈婷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老槐树时，他突然停下，将她抵在树干上。"现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可以吻我的妻子了吗？"
不等她回答，他的唇己经轻轻落下。初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他们交缠的指尖，落在这场从契约走向真爱的浪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