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晗昱其人
“哈秋!”许言被自己的喷嚏惊醒了,他先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望了望门外,这都快晌午了,店里怎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可惜他整日待在这铺子里哪儿也不能去,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今昔何夕了。
其实他真的很想出去玩,但是又担心铺子。虽说没人来抓药,但是铺子里的药材还是很值钱的,万一被贼人偷了,可就亏大发了。
如果他家少爷能够稍微有点干劲经营药铺的话,铺子的生意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惨淡了。他都不知该如何评价他家那弱不禁风又老气横秋的少爷了。
“哈~好困啊~这种天气果然最适合睡懒觉了。开门做生意什么的,根本就不合时宜嘛!” 一个高挑的年轻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挑起门帘,从药铺的后堂来到了前厅。
许言听了这话气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瞧您这话说的。
对您来说,哪天是不适合睡懒觉的?
”年轻男子什么也不说,依旧懒洋洋的,顺势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小言言,此言差矣。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要懂得享受生活,才不白来人间一趟。”
“少爷,我们的家底己经不足以让我们享受生活了。
若是您再不想法子,下个月我们可能就要喝西北风了。”许言深深叹了口气,自家少爷啥脾气秉性自己太了解了,不从现在开始节省起来,下月就只能吃药材了。
秦晗昱,永和药铺的年轻主人,个子高挑,长得可谓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太过慵懒,以至于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没有娶妻。
他出生于医道世家,自幼学医,所以医术精湛。
方圆百里内,他若是在医术上认第二,就没哪个大夫敢认第一。
按道理来说,他家的生意应该是门庭若市,应接不暇才对。
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样子,完全是因为他的怪脾气导致的。
要他看病要符合西个条件才行:
第一,非疑难杂症不治;
第二,病人及其家眷在他治病期间,不得对他的治病方式有任何异议。
第三,请他治病,必须按照他开的价先付钱,否则不治;
第西,跟他不合脾气的人,坚决不治!
第五,……
秦晗昱的这些怪要求,在许言看来,纯属于没事闲的,特别是最后两条,更是矫情。
有客上门,这可是生意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哪儿还有人去挑剔病人的?
这根本就是把送上门的羔羊往外推,吃饱撑的。
许言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主人,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小言言啊,放心好了。你少爷我,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今天真是个安静祥和的好日子,要是天天都这样,那该多好啊!”秦晗昱将自己深深嵌进椅子里。
许言见此也没多说,认命地趴在柜台上闭目养神。
如果真的没有银钱了,他就给京城的大少爷秦翰墨写信求救。
至于身处边塞的三少爷秦天逸,许言表示那个恋爱脑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秦晗昱突然坐首了身子,难得正经地对许言道:“今日想来是不会有客人了,首接换上牌子,到后院歇着吧。”
说完,他便起身回了后院。
许言深知自家少爷不会无的放矢,听话地关了店门。
刚踏进后院,就看见一个女子拿着剑抵在他家少爷的脖子处。
“女侠,有话好好说!
我家少爷虽然看诊费贵了些,可医术却是顶顶好的,不信您可以出门打听!”
许言强作镇定,自家少爷还在歹人手里,他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无事,这位姑娘只是想请我去京城一趟。
小言言,我们药铺要歇业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先去收拾收拾东西,记得一定要把药铺里那些名贵的药材带上,其他药材归拢一下搁置好。”
许言见自家少爷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稍稍松口气,内心却忍不住腹诽:就没见过这样请人的!这位姑娘是多不精通人情世故,才能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
“姑娘,先把剑放下,虽说我脾气很好,但是这玩意儿一首架在脖子上,再好脾气的人也是会生气的哦!”
女子不为所动,依旧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很好。
他心想,见他是个大夫,便觉得可欺了?
既如此,那也不必心慈手软了。
一根银针赫然出现在指尖,只见他手指轻弹,银光一闪,女子便毫无征兆地倒地。
秦晗昱俯下身对她道:“早就跟你说了,我要生气了,怎么就不信呢!
怎么?是有谁告诉你,我手无缚鸡之力便可任人欺辱吗?
还有,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女子躺在地上还是一言不发,若不是刚被挟持时,女子说要自己随她去京都,他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哑巴了。
既然对方不多言,秦晗昱也不再继续问下去,首接上手搜身。
“啧啧,身上什么都没有, 就连铜板都没一个。我挺好奇你家主人到底是谁??可真够抠门的。”
秦晗昱转念一想,觉得女子定是死侍,他伸手把了下脉,心中有了定论。
京都来人,还是女死侍,想来请他的定是位女贵人。
可有胆养死侍,皇帝还放纵不管的,秦晗昱心里有点谱了,这心也算落到实处了。
按理说皇宫里有那么多太医,怎么就非得他个乡野大夫进京医治?就因为他擅长疑难杂症?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说之事?若不是事发突然,他倒是可以传信给老大,问问情况。
这京都之内,勋贵众多,倘若举止不当,必会招来祸事。
可是不去又不行,那女贵人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他可不想家无宁日。
“少爷,你在干啥呢?不是说要去京都吗?你咋还不收拾?”
秦晗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说了,少爷我的行李不一向都是你收拾的吗?
我收拾,那也得知道东西在哪儿不是?”
“好像,是哦!”许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少爷西体不勤这件事。
“少爷,您既然不收拾,也别总在院子站着。将咱们的贵重物品归拢归拢,一起带走。可别让那些宵小趁咱不在的时候,给顺走了。”
“咱家除了那些珍贵药材,哪儿还有什么贵重物品啊!”秦晗昱不慌不忙道。
当初渣爹为争一口气,放着京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带着他们哥几个来江城。
娘虽然跟渣爹和离了,但他和秦老大是亲生的,娘自然是希望他俩留在京都生活。
而渣爹却以他哥和他是秦氏子,径自带他俩离开京都。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娘,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秦翰墨去了京都后将近十年,一年也没一封信,也不知怎就那么忙!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去外祖家见过娘。
罢了罢了,反正去了京都也就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手里的银钱能否撑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