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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破庙里，寒门学子陆明远借着月光翻看一本小册子，手指微微发抖。
"这......这真是今科进士科的考题？"
卖书的瘸腿老汉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三文钱一本，童叟无欺。永昌那边传过来的，活字印刷，要多少有多少。"
陆明远摸出最后三个铜板，突然被同窗拽住："别犯傻！朝廷若发现考题泄露......"
"怕什么？"陆明远攥紧册子，"《永昌律》说了，'科举取士，不问出身'。他们能买通考官提前泄题，我们凭什么不能买答案？"
礼部贡院门前，世家子弟们谈笑风生。崔琰摇着折扇，对身旁同伴低声道："放心，今科三甲早己内定......"
"咣——"
开考的铜锣突然被一阵喧哗打断。只见数百名寒门学子抬着块巨大的木板闯来，板上密密麻麻贴满了考题解析——全是活字印刷，字迹工整如出一辙！
"诸位同年请看！"为首的陆明远跳上石狮，"这些题目与考官昨夜泄露给崔氏的完全一样！"
监考官面如土色："胡、胡说！这必是永昌反间计！"
"是不是反间计，比比就知道。"陆明远从怀中掏出一叠纸，"这是崔琰亲笔所写的策论范文，字迹可以做证！"
人群瞬间炸锅。原来永昌密探早买通崔府书童，将世家内部流传的范文也印刷散布！
暴怒的士族子弟指挥家奴抢夺考卷时，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熊阔海率领一队永昌军突然出现，却不是来镇压，而是将十几桶墨汁泼在朱雀大街上。
"陛下有令！"他声如洪钟，"今日在这街上重考！墨迹为纸，青天为监！"
寒门学子们愣了片刻，突然有人蹲下用手指蘸墨，首接在青石板上书写起来。一个、十个、百个......很快整条朱雀街跪满了奋笔疾书的考生。
崔琰气得浑身发抖："反了！都反了！我要上奏......"
"你奏啊。"程咬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掏着耳朵道，"正好让天下人看看，你们崔氏祖传的'经学'，连泥腿子用脚趾头写的都不如！"
放榜那日，万人空巷。
当礼部官员颤抖着念出"今科进士及第一百零八人，寒门子弟七十二"时，太学门前的老槐树突然被雷劈中，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中，陆明远带领新科进士们割掌盟誓。鲜血滴在活字印刷的《永昌律》上，竟将纸页染得赤红如旗。
"今日我等以血润笔。"他高举血书，"誓为天下寒门开此先路！"
远处茶楼上，微服的李世民捏碎了茶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血书上的字迹，全是同一方活字印出来的。
三个月后，一艘商船在胶州湾悄悄靠岸。
船舱里堆满特制的防水木箱，每只箱子都装着浸泡过桐油的活字模。张承检查着最新一批字模，突然发现箱底刻着行小字：
"高丽学子求《永昌律》活字一套，愿以人参百斤相易。"
"好家伙。"程咬金瞪大眼睛，"这玩意儿都传到海外去了？"
徐茂公铁骨扇轻摇："知识如风，岂是城墙能挡住的？"
单天行望向北方，嘴角微扬。他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赢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