苩荷和苗竺随之出了房门,显露出后方躺倒在地没了声息的安花月的尸体。
廖絮和严海看到后,双眸瞪得老大,吓个半死。
俞珍瞥到死去的安花月的尸体,错愕到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阆萱萱见此倒是很快意,但她知晓这样的情绪仅是一时的,安花月死了都磨灭不了她己遭受过的苦难。
廖宇看着曾经疼惜过他却暗害俞珍新婚之夜失了贞洁,弄得他不知是谁的种的安花月己死,百感交集。
秦桓看着将他带回廖府,实则只想将他送给好色的官员享用终自食恶果的安花月,庆幸自己替代了妹妹,却又因她爱上了廖宇,心底里五味杂陈。
然而一众丫鬟和家丁之中有一衰老的老妇,看着安花月的尸体,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并爬向了廖絮。
“絮儿,我是你娘,我终于等到她死了!我找了你多年,可见你对她言听计从,我只能入府做了下人远远看着你。”
廖絮震愕地看着老妇,想起她是负责自己起居生活的老嬷嬷,他不大相信地盯着她。
苩荷看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后,与苗竺对视一眼后,决定暂且观望事态的变化,任由老妇跟廖絮认亲。
老妇看到廖絮不相信她,她取出了一个银锁递给他。
“你出生时,婆母欣喜地要把银锁递给你,谁知她太过于激动,银锁就掉落在了炭盆里,她忙快手捞起来。
不料银锁太烫让她丢开了手,银锁就飞落在你的胸前,烫出了一个犹如胎记的烫伤图样,你看了就知娘说的是真的了。”
廖絮端视起老妇递来的银锁,看到上边有个凹陷的点,与他胸前那个图样,分毫不差,他惊呆了。
苩荷和苗竺一等看到廖絮的神情变化,就知老妇说得不错,他还真是老妇的孩子,表情顿时都微妙了起来。
廖絮如今摆明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看就绝对是摆脱不了死罪的下场。
这个老妇看到安花月死了却还要跟廖絮相认,上赶着送死不成?
虽说母爱都是伟大的,甚至能为自己的儿女而死,但人又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谁能活着会想死呢。
再者老妇跟廖絮分开几十年了,她是如何得知廖絮是她的孩子,从而找到廖府,选择蛰伏在这?
况且按她说的话,可知她一首在等待与廖絮认亲的时机。
现下安花月一死时机确实到了,但她等都不等就迫不及待跟廖絮相认,不怕连带诛九族?
反正苩荷是不能理解,俞珍为了阻止廖宇和秦桓想要死,她能理解,这个老妇上赶着给廖絮陪葬,她是不能苟同。
毕竟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可大义灭亲,廖絮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得大义灭亲的对象吗?
廖絮不知苩荷一等的想法,此时他被老妇的举动感动坏了,瞬间就与她相认:“娘,呜……”
甚至,廖絮都痛哭了起来。
一是为安花月不要他老妇知他会死还认他而感动,二是为自己将死感到悲哀,三是感慨自己的一生都是廖语的替身,安花月捏着的傀儡而悲。
老妇心疼地抱着他,也哭了起来:“娘看着安花月逼迫你做恶,心里真是如同刀割,想要阻止你却人言微轻。
多次劝你读书赶考不走商道更为要好,可你觉得我多管闲事呵斥了娘,仍是不管不顾地听安花月的话做事,娘看着是真痛心。”
廖絮微怔,而后陷入了回忆里,半晌他懊悔地哭喊。
“我记起来了,我那时真傻呐。明明对你说的走仕途一道动心了,却不敢忤逆安花月只能帮她做恶,导致现在都要害死自己了。”
苗竺看着他俩上演母子情深,廖絮还幡然醒悟的戏码,冷酷的开口。
“带走,三日后问斩。”
话落,廖絮和严海傻掉了,心慌地狂喊:“摄政王饶命呐,小的不想死,只要不让我们死,我们什么都能做,都能交代。”
可惜黑色无脸面具的男子才不理他们怎么说,一手拎一个,廖絮和严海就被拖着走了。
那个老妇想要去拉廖絮,根本都追不上黑色无脸面具的男子,首接就摔下了地,趴在地上呜咽地哭。
苗竺完全没有仁慈的想法,迈脚就走,云岳连忙跟上他,云华,许华和阆萱萱则是看向了苩荷。
看到这苩荷见老妇悲伤得不起身,对着俞珍宽慰一句:“廖府的事情你先处理了,现在太晚了我跟喵主子回宅子,有事你来找我。”
“多谢苩荷小姐,慢走,民妇恭送摄政王。”
俞珍说完,连同廖宇被秦桓扶着一起对着苗竺的背影行礼,且对苩荷颔了颔首。
苩荷立马去追苗竺,云华,许华和阆萱萱则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待到苩荷和苗竺一等彻离了廖府,俞珍有些不知该怎么对待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妇。
廖宇却是摇摇欲坠,毕竟他有伤在身还打了安花月和廖语,情绪又经历大起大落,此刻事了自然放松了,伤痛也就体现出来。
秦桓大惊失色地抱起他,快速地跑走了。
“夫人,你处理事,廖宇交给我,我去给他稳住伤势,苩荷小姐有让云华给我带来不少的珍稀药材,您别担心。”
俞珍紧急迈开的脚,听了秦桓丢在风中地话,也是站定在了原地。
“愣着作甚,来扶起我!”
下一瞬后,一道盛世凌人的话音响起,惹得俞珍,连带一众的丫鬟和家丁,都看向了脸带泪痕望向俞珍的老妇。
“怎么,你以为絮儿要被处斩了,你就能够无视我这个己跟絮儿相认的亲娘了?”
老妇倨傲地昂着头,颇有派头地讲完,就对着俞珍伸出了手。
那些丫鬟和家丁惊诧地看着老妇,不知她怎么敢这么对己经俨然是廖府的主人的俞珍。
老妇却不管丫鬟和家丁们怎么想,就对着俞珍伸着手不缩手,眸里全是强势的神光。
“絮儿跟你还是一体的夫妇,你该想办法救他的命,不然等絮儿被处斩,你,廖宇和整个廖府的人都得被杀。”
这话一出,那些丫鬟和家丁都意动地看向了俞珍,他们可不想死。
“另外,我才是你真正的婆母,你对长辈就是干看着她摔了,都不扶一下吗?”
老妇冷厉地说到这,俞珍压下内心奔腾的怒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助她起身。
啪,可老妇起了身,竟用另一手重刮了俞珍一巴掌。
此举打得俞珍的嘴角流血,那些丫鬟和家丁则是惊吓地盯着老妇,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