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要亮了,还不起来做饭?”
苩荷被一道厉喝吵醒,望向同样被吵醒,眸光幽暗的苗竺。
喵主子有起床气,鉴定完毕。这人真的很像喵,要是能跟喵一样给她撸就好了。
超级漂亮又傲娇的喵,现代的她在死前就撸过一只,那个手感至今她都很怀念。
吱呀,开门的声打断苩荷出走的神思,回过神来见到脑袋上竖起呆毛的苗竺,无语至极地瞟了一眼对着他痴痴的笑的她。
苩荷尴尬收起笑容,忙起了身,打开个门缝,看向外边抱着被惊醒,小脸挂着清泪的婴儿,哈欠连天,在灶台前忙碌的女子。
皱了皱眉,苩荷觉得此女被老妪欺压得太过了。
这样的情形,虽说她没抱着婴儿经历过,但却经历过女子现下天还没亮,天寒地冻就被呵斥起身做早餐的境况。
到了这后,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让自己彻底改了天没亮就起身往厨房去的惯性动作,慢慢地睡到自然醒。
所以,苩荷有些共情了此女困乏都迫不得己起身做早膳的行为。
特别是此女还抱着看着出生都没多久的婴儿在做早膳,让她极其的不忍和想帮女子。
可是他们此行来冉城,实在不宜跟这里的人起冲突,不然喵主子可不会惯着破坏他的计划的她。
沉眸地摇头,苩荷叹息地起身,却见斜躺在床的苗竺睨着她:“出去让她回去睡,本王不想再被打断睡眠。”
说完,苗竺翻过了身,只让苩荷看到他睡得炸毛的圆润的后脑勺。
苩荷好笑地勾起了唇,轻手轻脚地出门,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那方在灶台前单手忙碌的女子,转而就见到苩荷站在她的面前。
惊了惊,女子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抱歉,我吵醒你们了吧?”
苩荷点头又摇头,轻声应她:“我叫苩荷,怎么称呼?”
女子抱紧怀里又睡过去的孩子,对着苩荷微微欠身:“苩荷小姐,可唤我来娣,我姓张。”
来娣,来弟!重男轻女的思想,不知残害多少女性!
苩荷眯紧眸子,柔和地讲道:“娣小娘子,回去睡吧。”
张来娣惊愕地看着苩荷,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到小娘子这样的称谓了。
须知,那是对未婚女子的美称,她己……
无声苦笑了下的张来娣,举着长勺搅动锅里的米粥:“苩荷小姐回去睡就好,我会尽量将声响控制到最小。”
苩荷凝视了张来娣一会,迈步走开了。
张来娣瞬间松了口气,自己变得很奇怪,对于苩荷小姐的好意真的很难拒绝,但自己不得不拒绝她。
叩叩叩,随即响起的敲门声,令得张来娣诧异地看向站在婆母和阿翁的门前敲门的苩荷。
“反了你了,敲什么门?!”
恼怒的女声传出,老妪那张黑沉如同锅底的脸,被举着手敲门的苩荷,重敲到了鼻子。
老妪当即想要对苩荷发火,可见苩荷收手抽出荷包,她又硬生生挤出了笑容:“贵客,这是?”
“我们在这的期间,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弄出任何的声响吵醒我们。早膳我们的人会去买,到时候你们一起吃,懂?”
转悠着拿出的银元宝,苩荷冷睨着见钱眼开的老妪。
老妪抢过银元宝,狠狠地咬了一口,笑开了花地点头:“懂,懂,懂。”
苩荷转眸看向张来娣,老妪连忙对着张来娣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屋去。
张来娣愣了愣,对着苩荷躬了躬身,放下手里的长勺,撤了柴火,抱着孩子回屋。
老妪赔笑地看着苩荷,苩荷懒得跟她再讲话地转过身去,返回了屋。
老妪看着她回了屋,鼻头被敲狠红了都忽略了,只抱着银元宝亲了亲,喜滋滋地关上了门。
苗竺感知到苩荷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睡后,也闭上了眸子。
天大亮后,云华和许华分头去买早膳,回来之后两人望着彼此拿着的早膳,暗暗较劲地进屋。
老妪和她的丈夫,外加她的儿子,见到如此之多品类的早膳,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云华却将一小部分递给了张来娣,示意她给自己的孩子,以及老妪三人分。
老妪本来想要抢过来分,但见云华没走就定定地看着张来娣分早膳,只得频频给张来娣使眼刀。
起身了的苩荷恰巧看到这一幕,快步走上前:“娣小娘子抱着孩子不方便分,我帮你。”
张来娣正要拒绝,苩荷己拿过她手里的早膳,笑嘻嘻地给老妪三人各分了两个馒头。
其余的肉包子等,苩荷都分给了张来娣,以及她的几个嗷嗷待哺的子女。
老妪三人瞪着张来娣和她的子女,恨不得夺过他们手里的吃食,但苩荷与他们坐一桌吃起了早膳。
云岳接过云华递给他的膳食,自己囫囵吃了一些,就拿进了房,给苗竺摆桌,服侍他用膳。
“两位不知在哪做活,用不用我们的人给你们一并也买午膳,再送去给你俩?”
苩荷一口一个蟹黄包,状似无意地询问老妪旁边的一老一少的男子。
两男惊诧之后,望着苩荷跟前丰富的早膳不知觉地舔着唇,可却艰难地拒绝了她。
“贵客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干活的地方有准备午膳和晚膳,不用家人送饭。”
苩荷拍了拍手,把自己吃不了的膳食,再给眼巴巴盯着她的几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子分了,假装很是遗憾的回话。
“哦哦,那么你俩就没口福了,娣小娘子一等还可以跟我们一起吃。”
这话让两男狂吞口水,老妪则满目期待地看着苩荷,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乖乖,不愧是让她冒着莫大的风险留下的贵客。如此阔气的行为,冉城那些豪绅都不会那么对他们这些穷人。
两男舔了舔舌,快速解决了馒头,起身离开。
苩荷见他俩走了,也回了屋。
苗竺对上她看向他的眸子,给云岳使了个手势,云岳就退了下去。
“这家的两个男子的工作很值得推敲,定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苩荷凑近慢条斯理地净手的苗竺,小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苗竺对她颔首。
“刚己让云岳去查了,你倒是会套话。”
苩荷乐了,叉会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