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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西年腊月初七，江陵港飘着细雪，朱凯立于 "白帝号" 舰首，望着江面驶来的舰队。最前方的 "玄武号" 楼船扯着满帆，船头的玄武雕像口吐银雾，正是霜华的旗舰。他手按剑柄上的齿轮纹路，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信，信末画着的吴钩剑图案，此刻正随着舰队的接近而愈发清晰。
"报 ——！玄武舰队凯旋！" 瞭望手的号角声撕开雪幕，三百艘战船如银色蛟龙破水而来，船舷的白虎纹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朱凯看见霜华立于 "玄武号" 甲板，身披的银鳞甲胄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悬着的正是孙权的佩剑 "吴钩"，剑鞘上新加的齿轮纹与白虎图腾交相辉映。
码头栈桥上，文聘率新整编的青龙舰队将领列队相迎。当霜华的脚踏上甲板，朱凯亲手为她解下披风，触到甲胄下的绷带 —— 那是三日前在巴郡水战时留下的箭伤。"辛苦夫人了。" 他低声道，霜华却笑道："夫君可还记得，在巴郡圣火坛许下的誓言？" 她指向舰队中夹杂的东吴降船，"如今不仅带回甘宁，更让江东士卒见识了巴郡女子的箭术。"
舱内，甘宁被两名女兵押解而入。这位锦帆贼的首领虽遭生擒，却依旧昂首挺胸，目光扫过舱内的磁石罗盘、齿轮水泵，忽然定格在墙壁悬挂的《长江水文图》上 —— 图中竟标注着东吴水寨的所有暗礁，用阿拉伯数字标着 "危险等级"。
"兴霸兄久仰了。" 朱凯亲手解开绳索，将一杯巴郡火酒推过案头，"凯素闻兄在夏口以百人劫曹营，乃真虎将也。" 甘宁盯着酒杯中倒映的齿轮纹，忽然瞥见舱外走过的女兵，她们腰佩短弩，步伐整齐，与东吴的 "解烦兵" 截然不同。"朱将军为何亲解吾缚？" 他灌下火酒，辣味中带着磁石特有的清冽，"莫不是想学曹操赤脚迎许攸？"
朱凯轻笑，指向窗外正在装卸的补给舰："凯迎的不是降将，是懂水战的奇才。" 他展开《水师整编图》，青龙、白虎、朱雀三支舰队的部署清晰可见，"东吴水师虽强，却困于火攻旧制。兄可看见那些红帆补给舰？每艘都藏着磁石灭火装置，遇火可喷盐卤水三尺。"
甘宁的目光被图中 "女兵营" 的标记吸引："听闻巴郡女子亦可参军？" 霜华取下吴钩剑，剑柄处新刻的齿轮白虎纹在烛火下闪烁："在我飞虎卫，不分男女，只论能者。" 她忽然拔剑出鞘，剑光映出舱顶的磁石吊灯，"这柄吴钩，本是孙权赐给吕蒙的佩剑，如今却该用来刻荆州的新地图了。"
甘宁猛然站起，甲胄碰撞声中带着震动："某在东吴，见女子只能织网缝帆，不想在荆州竟能操舟射箭！" 他望向江面，见女兵们正操作着螺旋桨船，动作娴熟如男儿，"若某率锦帆贼归降，可保我部下弟兄性命？" 朱凯推过一卷《水兵应急手册》："凯的水师，从无杀降之例。何况..." 他指向远处正在修建的磁石工坊，"兴霸兄的水性，正可教弟兄们熟悉长江暗礁。"
是夜，霜华将吴钩剑郑重赠予朱凯，剑鞘上的齿轮白虎纹正是二人连夜设计：齿轮取巴郡机巧，白虎承荆州民心。"当年在巴郡，你说要打造护民之盾，" 她抚过剑刃，"如今这柄剑，该化作犁铧，在荆州的土地上耕出太平。" 朱凯握住她的手，触到掌心的老茧 —— 那是握惯了青铜令箭的痕迹，"待天下一统，我们便带着这剑，去看巴郡的孩子们在新学堂里画齿轮与麦穗。"
柴桑大营内，周瑜摔碎了第三只酒盏。细作回报，甘宁率八百锦帆贼投靠荆州，随船带来的竟有东吴的 "火船图纸"。"好个霜华！" 他盯着案头的《巴郡女兵操舟图》，画上女子持弩立在螺旋桨旁，"竟用女子参军之事乱我军心！" 鲁肃望着舆图上消失的锦帆贼标记，叹道："都督，甘宁投敌事小，巴郡的女兵营才是心腹大患。江东士卒见女子都能在荆州为官，谁还愿为孙氏卖命？"
许昌丞相府，曹操对着甘宁归降的密报大笑。"朱凯夫妇果然会做人！" 他敲打着案头的磁石指南仪，"用女子参军破江东礼法，妙啊！" 荀彧见主公难得的开怀，却低声提醒："主公，甘宁熟知长江水情，此去怕是要让荆州水师如虎添翼。" 曹操忽然收敛笑意，在舆图上的 "濡须口" 画下重笔："传令张辽，加固淮河防线。朱凯收甘宁，怕是要断我南下的水路。"
樊城军师府，诸葛亮看着朱凯送来的《女兵训练图》，图中女子正在学习磁石引信的拆装。"关平，" 他忽然道，"命黄月英组建蜀汉的 ' 木牛女兵营 '，专司运粮器械。" 姜维不解："丞相，女子从军，古之未有..." 诸葛亮抚须而笑："朱凯能破江东的 ' 水'，我便破曹魏的 ' 陆'。记住，乱世之中，能者不分男女。"
江陵港的雪愈下愈大，朱凯与霜华登上 "白帝号" 顶楼。新制的磁石灯塔在江面投下光芒，每三道白光后接两道青光，正是飞虎卫的夜航信号。霜华望着夫君面具下坚定的目光，忽然想起圣火坛的预言："还记得预言镜里的画面吗？你我站在水师旗舰上，身后是百姓的灯火。"
朱凯望着江面穿梭的补给舰，船上载着从江东解救的流民："如今不仅有灯火，还有学堂、工坊、水利。" 他取下青铜面具，任由雪花落在左颊的巴氏图腾上，"甘宁归降，不是因为机巧，是因为他看见，在我们的水师里，每个士卒都知道为何而战。"
是夜，圣火坛地宫的预言镜再次亮起。镜中，霜华的玄武舰队与朱凯的青龙舰队在江面会师，船舷的阿拉伯数字与齿轮纹组成 "安" 字。而在舰队后方，无数渔船张着白虎纹的帆，在磁石灯塔的指引下驶向渔港 —— 那是比千军万马更强大的力量。
建安十西年腊月，当甘宁的锦帆贼正式编入白虎舰队，当巴郡的女兵开始在江陵城巡逻，荆州大地上流传起新的童谣："白虎啸，玄武游，夫妻同心护江洲；女子也能操舟楫，男儿何惧战荒丘。" 这童谣顺着长江而下，传入东吴水师的营帐，传入曹魏的屯田区，更传入蜀汉的山林，让所有在乱世中挣扎的人都知道，在荆州，有一对夫妻，正用机巧与仁心，编织着守护百姓的天罗地网。
雾幕在黎明前散去，阳光照亮了 "长江水师大营" 的军旗。朱凯握着霜华的手，看着甘宁正在教女兵们辨认江东水寨的暗礁，忽然明白：真正的胜利，不是招降多少将领，而是让每个投身其中的人都相信，他们守护的，是值得用生命捍卫的土地。
当第一艘载着江东流民的补给舰抵达江陵，当第一个巴郡女子正式加入水师，属于朱凯与霜华的传奇，正随着长江水的奔涌，流向更广阔的天地。而那柄刻着齿轮白虎纹的吴钩剑，终将在历史的长卷上，刻下属于安民者的篇章 —— 不是用鲜血，而是用百姓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