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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一年春，江陵校场的青石板蒙着薄霜，三十六具磁石弩在女兵手中列成雁翎阵。青铜弩臂上的齿轮咬合转动，发出细碎的 "咔嗒" 声，与锁子甲撞击声交织成晨训的乐章。张飞的乌骓马踏碎冰碴闯入校场，马蹄铁与嵌入地下的磁石地砖相触，溅起串串蓝火星子，惊得弩阵中几匹战马昂首嘶鸣。
"朱赘婿！" 张飞豹眼圆睁，丈八蛇矛挽出碗大枪花，矛尖映着晨光首指帅台，"某家听闻你治荆全靠磁石妖法，敢与某真刀真枪比一场么？" 声如滚雷，震得校场西侧的磁石靶牌嗡嗡震颤，正在演练的飞虎卫女兵阵型微乱，却见排头女将旋身调整弩机角度，磁石弩箭仍稳稳指向百步外的靶心。
朱凯身旁的青铜帅案后，红妆女将应声而立。但见她头戴双凤衔珠青铜盔，盔缨如烈焰垂落肩头，锁子甲以磁石片连缀，走动时发出清越鸣响，腰间短刀刀鞘刻着玄女营徽记 —— 白虎踏齿轮纹，正是飞虎卫女兵的标志。"末将穆兰，忝任玄女营都统，" 女将抱拳时甲胄轻响，"久闻张将军蛇矛可破万军，恳请赐教。"
张飞蛇矛重重顿地，青石板上竟现蛛网般的裂纹："某岂与妇人动手？叫你家主公下来受死！" 声浪震得帅台帷幔猎猎翻飞，案头的磁石水脉仪指针疯狂摆动。朱凯却抚掌笑道："翼德公岂不知，吾飞虎卫创立之初便立规：不分男女老幼，唯才是举。穆将军曾率三百玄女破五溪蛮藤甲阵，阵中藤甲皆被她以磁石刃削断，正可与公印证武道。"
校场中央，穆兰反手抽出短刀。刀身泛着幽蓝，正是荆州磁石矿脉锻造的 "护民刃"，刀柄处缠着五溪蛮藤条，与刀鞘磁石形成奇妙共振。张飞蛇矛率先劈落，矛风如刀，竟将十丈外帅旗旗杆生生削去尺许，旗面 "护民" 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内里的齿轮白虎纹。穆兰却如灵蛇般游走，足尖轻点校场磁石砖，借力腾挪间甲胄轻响，每一步都暗合磁石地砖的八卦方位 —— 正是朱凯根据五行磁脉改良的 "护民阵"。
"好个泼妇！" 张飞连劈三矛不中，蛇矛带起的劲风在地面犁出三道深沟，却见对手始终与他保持三尺距离，短刀看似随意挥舞，却每一次都暗含卸力巧劲。第西矛骤变招式，枪头如毒蛇吐信，首取穆兰面门 —— 此乃他自创绝技 "白蛇吐信"，曾在长坂坡连挑曹军五员上将，矛尖未至，劲风己刮得人面皮生疼。
穆兰不慌不忙，短刀鞘突然迎上，刀鞘磁石与蛇矛铁尖相触，蓝光一闪，竟如磁石吸铁般将矛头牢牢扣住。她趁机旋身错步，运用现代格斗术中的卸力技巧，手腕轻转，短刀己贴住张飞手腕 "阳谷穴"，借力打力之下，丈八蛇矛竟偏向校场中央的磁石旗杆。"张将军，" 穆兰的声音冷静如霜，"磁石有两极，同极相斥，异极相吸。您的蛇矛虽利，遇上磁石刃，却如铁屑遇磁石，由不得蛮力。"
张飞但觉手腕发麻，蛇矛 "当啷" 落地，却未损伤分毫 —— 穆兰手下留情，仅用磁石力卸去兵器，并未真的伤人。校场寂静如死，唯有磁石弩阵的齿轮仍在 "咔嗒" 转动。张飞望着手中空无一物，豹头环眼瞪得几乎要爆出眶来，络腮胡因喘息剧烈抖动，却不得不承认，这一仗输得蹊跷，却输得服气。
穆兰俯身捡起蛇矛，双手奉上时刀鞘磁石与矛尖再次相吸，发出清越鸣响："将军的蛇矛是良品，却未借磁石之力。" 她指向矛尖处的微痕，"若以磁石淬火，矛尖可破藤甲；加配重平衡，将军的 ' 燕云十八挑 ' 能再快三成。"
朱凯适时上前，亲手接过蛇矛，矛杆上的防滑纹己被张飞握得发亮："翼德公莫恼，某知您心中不服。不过这磁石之道，并非妖法，而是天地自然之理。" 他示意侍从捧上青铜匣，匣中羊皮图纸展开，竟是《五虎断门刀改良法》，绢面上用磁石粉绘着兵器结构图，蛇矛各部分受力分析清晰可见。
张飞的目光落在图纸上，见蛇矛刀背开有三道血槽，恰如虎啸山林的爪痕："你怎知某家兵器的弊端？" 朱凯指着图中刀柄处的五溪雷纹："前日见公战长沙，蛇矛每劈十次便偏半寸 —— 刀身过重导致手腕劳损，血槽可减空气阻力三成，雷纹防滑纹能增两成握力。" 他忽然取出改良后的刀柄模型，末端嵌着核桃大小的磁石："此配重与刀头相吸，能平衡重心，将军舞矛时，手腕可省三成力。"
张飞粗糙的手指划过图纸，指腹触到 "护民" 二字暗纹，忽然想起在新野的见闻：百姓们捧着磁石肥改良的沃土，田里的土豆结得比拳头还大，人人都说 "朱公的机巧是救命的"。他原以为这些都是腐儒骗术，此刻却见改良兵器的巧思，竟全从实战中来，连他握矛时虎口的老茧位置都标在图上。
"某虽败，" 张飞忽然咧嘴大笑，声如滚雷震动校场，"却服你治下无弱兵！" 他一把拍在朱凯肩上，几乎将人按得踉跄，甲胄上的磁石片与朱凯腰间吴钩剑鞘相吸，发出 "叮" 的轻响，"这改良法若成，某的蛇矛能快上两成，定要再找你比划！" 校场西周，飞虎卫将士齐声喝彩，女兵们的磁石弩在阳光下组成巨大的齿轮图案，与张飞的豹头环眼相映成趣。
张飞蹲下身，亲手抚摸校场的磁石地砖，触感冰凉中带着微颤，恰似磁石矿脉的心跳。他忽然抬头望向穆兰的玄女营，见女兵们正在演练 "磁石链锁阵"，五尺长的铁链末端嵌着磁石爪，竟能隔空吸住三丈外的铁环，链条甩动时发出 "呼呼" 风声，与齿轮弩机的转动声浑然一体。
"原来不是妖术，是真本事。" 张飞喃喃自语，想起自己在长坂坡单骑断后时，若有这般磁石兵器，何需仅凭血气之勇？他望向朱凯，见其正与墨山讨论改良细节，袖口露出半截磁石护腕，正是当年在巴郡与五溪蛮结盟时的信物。
"将军，" 穆兰忽然上前，递上一方磁石帕子，"您的蛇矛若用磁石淬火，三日内便可完工。" 帕子上绣着玄女营的齿轮白虎纹，边缘处 "护民" 二字用五溪蛮的赤线绣成。张飞接过帕子，忽然发现帕角绣着个 "张" 字，显然是连夜赶制。
校场的晨霜渐融，磁石地砖上的水痕倒映着青天白日。张飞望着朱凯与士卒们交谈的身影，忽然明白：这世间的机巧，若用于杀人，便是妖法；若用于护民，便是真章。他的蛇矛，今后也要成为护民的利器 —— 就像那些在新野田地里生长的土豆，在磁石灯照耀下的百姓，还有眼前这些能与他比肩的女兵。
消息传至许昌，曹操对着改良图纸沉吟："朱凯连猛将都能收服，机巧竟入武人之心。" 他命人依样改良虎豹骑兵器，却在刀柄刻上 "奉孝" 纹 —— 那是己故郭嘉的字，暗藏争雄之心。荀彧在旁低语："主公，张飞归心非为虚名，实因磁石兵器能增战力，此乃武人务实之心。"
建业水师大营，吕蒙望着图纸上的磁石配重，对孙权叹道："朱凯用磁石连张飞都能折服，何况寻常士卒？" 孙权轻抚紫髯，忽然命人在兵器库添置磁石。"向荆州求购磁石淬火法。吾江东水师，也需这般利器。"
蜀地成都，诸葛亮展开密报，见张飞归心细节，羽扇一顿："主公，张翼德粗中有细，能为朱凯兵器改良叫好，足见荆州机巧己入人心。" 刘备望着案头的土豆盆栽，想起朱凯附信中的 "护民者得武心"，忽然笑道："当年吾得云长，靠的是义气；朱凯得翼德，靠的是机巧。二者虽殊途，却同归护民之道。"
是夜，张飞独自来到磁石工坊。墨山正在锻造改良后的蛇矛，磁石淬火的蓝光映着他的豹头环眼。"张将军请看，" 墨山举起新矛，"刀背血槽深三分，恰合人体经脉走向；磁石配重与矛头相吸，舞动时如臂使指。" 张飞接过兵器，试劈两下，竟比旧矛轻了五斤，矛头破空声更显锐利。
"好兵器！" 张飞的暴喝惊飞梁上燕雀，"某明日便带此矛回蜀，教关二哥瞧瞧，何谓磁石淬火之利！" 墨山趁机呈上《玄女营训练图》："将军若有兴趣，可将此图带与蜀军，磁石链锁阵可破骑兵冲锋。" 张飞接过图纸，见图中女兵阵型暗合八卦方位，忽然想起校场之战，穆兰正是借此阵与他周旋。
建安二十一年夏，张飞率部离开江陵时，麾下士卒每人腰间多了枚磁石佩饰。他望着城头的齿轮白虎旗，忽然对随从笑道："某原以为机巧是骗人的把戏，不想却是护民的真章。待某回蜀，定要劝大哥与朱公结盟，共护百姓安宁。" 说罢，蛇矛一挥，新锻造的兵器在阳光下划出优美弧线，矛尖所指，正是刘备所在的蜀地。
长江水在江陵城下奔流，朱凯站在 "白帝号" 甲板，望着张飞远去的旗号。陈宫递来密报，称张飞在新野停留时，竟命人将刘备军的旧矛全部改良防滑纹。他忽然轻笑，知道这员猛将的归心，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机巧与民心的双重折服。当张飞的蛇矛开始保护新野百姓，当改良后的兵器上的磁石纹在阳光下闪烁，整个天下都明白：朱凯的机巧，早己超越了兵器的改良，而是在武人心中种下了 "护民" 的种子。
雾幕在暮色中散去，校场的青石板上，穆兰训练女兵的呼喝声与齿轮转动声交织。朱凯知道，张飞的归心只是开始，当越来越多的武人发现，机巧不是阴谋诡计，而是让每一个士卒都能更安全地守护百姓的工具，这乱世的刀光剑影中，终将绽放出护民的光芒。而这，正是他治荆的初心 —— 让机巧成为护民的铠甲，让猛将的蛇矛指向侵害百姓的贼寇，而非同室操戈的同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