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嵃倚靠在车旁,烟雾缭绕。
阮忆冬缓步走向他。
陈嵃回头,语气散漫 : “我等了你半个小时。”
“打算怎么解释?”
阮忆冬面无表情看着他:“我说过,打扫卫生。”
陈嵃冷笑,脸色阴沉:“阮忆冬,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阮忆冬太疲倦,不愿多说:“我的问题,随你怎么样。”
陈嵃走近阮忆冬,这才察觉阮忆冬的异常。她的脖颈处猩红一片,指印明显。
这显然不是他的杰作。
陈嵃指尖划过阮忆冬细白的脖子,轻轻的。
“谁干的?”
“不认识。”
阮忆冬确实不知道那群人的名字,不在一个班,专业课上也没见过,恶意来的莫名其妙。
陈嵃松开手,语气恢复正常,依旧像从前那般懒散。
“带你去吃饭。”
陈嵃带阮忆冬去了会所。
与‘秉烛’西式风格不同,这个会所是传统中式风,每一样展品都浪漫精美。
走廊的尽头,透明的饲养箱里在灯下放射出光晕。
通体流转着墨玉般的黑亮,幽绿的竖瞳神秘而魅惑,如同古老的主导者。
这是陈嵃养的宠物。
“爬虫类体温,确实适合冷血动物。”这是阮忆冬的结论。
陈嵃听罢勾唇,“谢谢认可。”
阮忆冬心底翻白眼。
包厢里萧霁和谢玄易几人都在。
谢玄易饶有兴味的看着阮忆冬。他消息来的快,照片上见过阮忆冬。但现在一看本人,确实有点意思。
少见的气质。
萧霁没什么反应,兄弟身边什么人,他不插手。
阮忆冬看见包厢内的人,内心没有触动。
她敢答应陈嵃的条件,就不怕被人知道,旁人说她是被包养的金丝雀,她也认。
饭后陈嵃没留阮忆冬,叫司机把她送回学校。
“她脖子什么情况?你对人家太暴力了吧。”谢玄易玩味的笑。
陈嵃瞥了他一眼。他正欲调查这件事。
北翰的某些人,越来越嚣张了。
陈嵃派人查了监控,查的人告诉他,那层的监控被人提前叫关了,没有视频。问了监控室的人,是个叫孙夭茜的人喊的话。
孙夭茜,北城东区小有名气的地产老板孙女。接着跟在孙夭茜后头的几号人也被查了出来。
陈嵃将孙夭茜信息扔在茶几上,“谁的人?”
伊春喆看着照片里的孙夭茜,皱眉:“我的,她怎么了?”
陈嵃听罢,轻挑下眉:“瞎了眼的玩物早点扔,对自己没好处。”
伊春喆是聪明人,潜台词她一听便知。
她听廖屿奕说陈嵃最近跟北翰某个弹竖琴的女人走得近,便找了里边认识的人去问,谁知道孙夭茜这个蠢货曲解她的意思,看陈嵃这样子,想必是做了什么蠢事惹他不高兴了。
伊春喆在心底想着怎么开口,孔溪浣在旁边打了岔,“柯翊井在西区开了个酒吧,叫咱去捧捧场。”
廖屿奕接话:“成啊,宰他一顿大的。”
几人打着哈哈把氛围调开,孔溪浣拉着伊春喆往旁边走。
陈嵃虽然看着散漫,脾气却不算好,跟他对着干没好处。
伊春喆自知理亏,盘算了下,“确实是我的问题,碰了阿嵃的人,我替孙夭茜道个歉,改天亲自找那位姑娘赔礼。”
陈嵃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换了个话题:“柯翊井的酒吧开业了?”
孔溪浣一看陈嵃没再追究,知道这事算过去了,连忙调动气氛。
陈嵃在会所玩了几场,廖屿奕一群人去他家的马场骑马,陈嵃开车回了北翰。
车库里,刘瞬拿着要掉不掉的手机,醉醺醺的往车的方向走去。
“玛德……以为攀上陈嵃就能飞升了?老子早晚找机会收拾她……”
“得了,别说了……”刘瞬坐上车准备离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帕加尼突然加速冲了过来,不断撞击刘瞬的车头。刘瞬酒醒了一大半。
陈嵃下车将刘瞬从车内扯了出来,抓着他的脑袋往碎玻璃上砸。
刘瞬的脸被碎渣划破,血不断的往外冒。
刘瞬眼泪鼻涕顺着流,全身抖个不停,站也站不住,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滑。
看清眼前的人,刘瞬尽管痛的眼前发白也不敢出声求饶,无力的发出呜呜的声响。
陈嵃松开手,刘瞬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陈嵃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如同蛆虫一般的人,“人总得长长记性,否则以后得吃不少亏。”
刘瞬痛的说不出话,陈嵃一脚踩在他受伤的头上,“给你提建议,不感谢我吗?”
刘瞬痛哭流涕,“谢谢……谢谢……”
陈嵃心情大好,没再折磨刘瞬。叫人来处理了车子。
刘瞬被送进医院是三个小时后了。在车库停车的人看见一片狼藉里瘫着的刘瞬,被吓了一跳,立刻叫来救护车。那人说报警,刘瞬拉着他不让报。
报警的下场他想想就腿软,哪还这个有胆子。
阮忆冬回学校后便去艺术楼练了一下午的琴,再拿起手机时,看见余潼瑾在群里狂发了十几条消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和萧霁同台演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桑榆:[前几天还焉着呢。]
余潼瑾:[吐舌头表情包]
余潼瑾:[嘻嘻,我又有干劲了,我要追萧霁一辈子!]
余潼瑾:[明天我要去水市,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余潼瑾追的爱豆在水市开见面会,她花了大价钱收来了前排的票。
阮忆冬和桑榆周末要去野肆兼职,但不在一块。
野肆分酒馆和清吧两个部分,两家挨得近,中间有个几百米的距离。阮忆冬在清吧弹尤克里里,桑榆在的酒馆风格偏摇滚,她温婉的长相却弹得一手不错的电吉他,吸引了不少人。
今晚酒馆请了乐队,桑榆不唱只弹,杨筱负责贝斯。
谢玄易难得有兴致来酒馆,杨筱看见他时以为自己眼花。
“谢少爷怎么突然赏脸来这儿了?”野肆虽然出名,但也仅仅是个酒馆,远比不上谢玄易平日里娱乐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