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春喆见到阮忆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原来陈嵃看上的女人,是这种类型。
的确少见,但她还是稍许不解。仅仅因为这种气质,便能一眼被他看中?
阮忆冬一愣,她原以为是陈嵃。
伊春喆浅笑:“你是阮忆冬?”
“是。”
伊春喆看了眼身旁的孙夭茜,孙夭茜低声开口:“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那些帖子我己经找人删了。”
伊春喆将礼品袋递给阮忆冬:“孙夭茜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不是我本意,我向你道歉,往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这是诚意,希望你收下。”
阮忆冬没伸手:“东西我不收,道歉我接受了。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孙夭茜一听,火气首冲,奈何一旁有伊春喆在,敢怒不敢言。
伊春喆挑眉,放下手中的礼品袋。阮忆冬的意思明确,她不想和自己以及孙夭茜扯上任何关系,礼物也不需要。
伊春喆觉得有意思,一向只有别人巴结她的份,鲜少还有这种态度对她的人。
怪新奇的。
“行。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勉强。”
阮忆冬走后,孙夭茜越想越气,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一见伊春喆的模样,似乎心情还不错,又噤了声。
这有钱人都是艾慕吗。
方才阮忆冬被人叫走时,让桑榆和余潼瑾不必等她,她们替阮忆冬带了午饭回宿舍。
手机震动,桑榆看着来电显示,按了接听键。
谢玄易懒懒的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桑榆,上次的谢礼,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桑榆想了想,声音轻柔:“晚上你有时间吗?”
谢玄易低笑:“当然。”
“下午来医院看看你救的那只狗。”谢玄易悠悠开口。
桑榆思索片刻,答应:“我有点事,会耽误一会,麻烦你把位置发给我,晚些我去看看。”
见桑榆挂断电话,余潼瑾在一旁好奇的问:“阿木,你要去哪儿?”
桑榆看着她莞尔:“前几天兼职遇见了一只生病的狗,下午去医院看它。”
余潼瑾点点头,“下午我要和萧霁彩排,就不陪你啦!”
余潼瑾最近几天都特别兴奋,不久后的文艺晚会,萧霁和她同台共奏钢琴。
本来是没这个机会,原定的男搭档手在打球时骨折了,组织部部长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拉来了会弹钢琴的萧霁。
萧霁一开始没答应,部长哀求了半天,叫他看在之前一起去外地参加竞赛当了两天室友的份上帮他这一次。
余潼瑾知道后一宿没睡,第二天怒爆了两颗痘。
阮忆冬没胃口,回教室收拾东西。今天是开放日,下午没课,她和桑榆准备找份兼职。
阮邯仲像个未知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做出极端的事情,那套房子是阮忆冬唯一在乎的东西,绝不能叫他卖去。陈嵃虽然替她还了现在的这笔债,可未来很长,不确定性太多。她需要存钱。
桑榆没怎么说过自己的家庭,阮忆冬也没有主动问过。在她看来,不愿意主动提及的事情,一定藏着自己想要忘却的痛苦。桑榆有自己的苦衷。她和阮忆冬一样需要钱。
属于自己的钱。
阮忆冬胃突然猛的一绞,冷汗从额头渗出。她本能的蹲下,蜷缩着以此减少疼痛。
胃病又犯了。
她幼年不规律的饮食和作息导致她很早之前患上了慢性胃炎。阮忆冬咬牙,她的药在宿舍,此刻教室没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阮忆冬。”
阮忆冬一怔,陈嵃来到女孩身旁,弯腰和她对视。
脸色惨白,让本就虚弱的女孩看着更加可怜无助。
陈嵃不似平时散漫,“胃病?”
阮忆冬看着他不说话,陈嵃这种人,她不指望能帮她。
都这种时候了,阮忆冬还是一副倔强疏离的模样。
陈嵃抬手擦拭着阮忆冬额上的冷汗:“你是继续逞强还是要我帮你?”
等不到她的回答,男人将阮忆冬打横抱起。
清冽的气息包裹着阮忆冬。
陈嵃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似笑非笑:“你欠我一个人情。”
阮忆冬闭着眼不说话。
北翰的医务室很大,算得上个私立医院。
阮忆冬被要求卧床休息,医生老头开了药,叮嘱陈嵃:“这娃娃短期内禁一切刺激的食物,多饮水多休息。特别注意,必须按时吃饭,你要好好盯着她。”
陈嵃恩了声,医生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阮忆冬打了镇痛剂,身体疲倦,闭着眼,脑子却异常清醒。
陈嵃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忆冬。
阮忆冬无论何时都与人有着距离感,叫人捉摸不透。
陈嵃因此被吸引。
他遵从自己的内心,想要得到阮忆冬,他就一定要得到。阮忆冬的突然出现,让他长久没起水花的内心有了悸动,他清楚阮忆冬需要那笔还债的钱,也知道她来到这里带着一定的目的,所以提出条件。
他的目的达成了,却不满足。因为他发现自己不止想要得到阮忆冬的身体,还想要看透阮忆冬的心。
陈嵃不认为这是所谓的“情”,他归咎于阮忆冬淡漠的性子激起了他的探索欲和征服欲。
他好奇,好胜,所以想要阮忆冬。
他要探索阮忆冬的全部,要撕开她表面淡漠的面具,来到未知的内心深处,看看她真实的模样。
“阮忆冬。”陈嵃叫她。
女人没睁眼。
陈嵃俯身靠近,阮忆冬感到温热的气息逼近。
“要接吻吗。”陈嵃轻声低喃。
阮忆冬瞬间睁眼,陈嵃眼含笑意看着她:“不装睡了?”
阮忆冬自知今天确实靠陈嵃才能缓过来,看着他的眼睛:“今天谢谢你。”
陈嵃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探究这句话带着几分真心。
阮忆冬接着开口:“孙夭茜的事,也谢谢你。”
虽然孙夭茜那群人她不在乎,也没看在眼里,但陈嵃帮她解决了这群人,少了在眼前飞的苍蝇,说到底,还是需要谢谢他。
屋内一时变得安静,阮忆冬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陈嵃起身,没有回应她的道谢:“好好休息,下次一个人躲在空教室没人管你。”
阮忆冬轻轻的应了声。
她不需要陈嵃回应,道谢是她应该做的,与她无关的,她不会费心思去管。
陈嵃离开后,叫了个女护士在病房看着阮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