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后院练武场上,卢俊义的点钢枪刚耍完半套“风雪狂澜”,
忽听得前院传来兵器碰撞与家丁惊叫之声。
燕青机警地将弩弓扣在掌心,正要上前查看,
两道寒光己破风而至——闻达的青龙刀横在月洞门前,李成的枪尖抵住廊柱,
五百精兵如铁桶般将卢府围得水泄不通。
“卢员外,奉中书大人钧令!特来缉拿通贼要犯。”闻达刀背轻磕地面,铜环震出闷响,
“你私通梁山、题反诗谋反,这等大罪,还请随我等走一趟!”
卢俊义猛地将枪杆插入青石,溅起的火星映得他双目赤红:“卢某世居大名府,忠义传家,何来通贼之说?
那反诗更是子虚乌有!"两位都监莫要轻信谗言!
卢某世受皇恩,怎会做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若不信,大可随我查验!”他话音未落,
李成己瞥见墙上崭新的白灰,挑眉道:“既如此,便走一遭。”
随我等查验,若真是冤枉,某自当向员外赔罪。"
众人行至正厅,李固突然抢前半步,涕泪横流地跪倒:“大人明鉴!员外向来奉公守法,绝无谋逆之举!
只是前日确有个古怪道士带着哑仆,在客房住了两晚……”
李成闻言立刻带人踹开客房,蛛网密布的暗格里,
吴用留下的藏头诗赫然在目。更致命的是,
在卢俊义书房夹层中,搜出用油布裹着的十锭官银,
每锭都刻着“大名府库”字样,旁边泛黄的书信上,
赫然写着“愿献卢氏家财为投名状”,末尾还盖着梁山朱印。
“卢员外,这作何解释?”闻达将信笺抖得哗哗作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卢俊义盯着那伪造的字迹,额角青筋暴起:“这是栽赃!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李成将枪杆拄地,沉声道:“既有物证,
还请员外暂且随我们回衙,若真是冤枉,自会还你清白。”
他暗中示意兵卒收起兵刃,只让两人押解卢俊义,其余人不得惊扰府中眷属。
公堂之上,梁中书蟒袍翻飞,惊堂木拍得震天价响:“好个河北玉麒麟!放着好好的员外不当,偏要勾结草寇!”
卢俊义昂首首视堂上匾额,朗声道:“大人明察!草民世代忠良,实乃遭奸人构陷!”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梁中书狞笑一声,甩出李固和贾氏,“传证人!”
李固身着簇新绸缎,昂首阔步走上堂来,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小人亲眼所见,那道士自称梁山军师,与员外密谈整整两个时辰!
过后员外便将书房锁了三日,不知藏着什么勾当!”
贾氏半掩罗帕,假作悲戚:“夫君,那借着酒劲,在我房内写下反诗,还说要投奔梁山……
如今证据俱在,何必再抵赖?”
“你这对奸夫!”卢俊义怒得浑身发抖,锁链哗啦作响,
“分明是你二人勾结外人,谋我家财!”
梁中书重重一拍公案:“证人皆是至亲,岂会冤枉于你?
来人,大刑伺候!”
衙役们如狼似虎扑上前,水火棍雨点般落在卢俊义背上。
闻达别过脸去,手按刀柄微微颤抖;
李成紧攥拳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而梁中书斜倚在太师椅上,嘴角挂着贪婪的笑;
李固搓着手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对金银的渴望;
贾氏则躲在屏风后,时不时探出脑袋,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窃喜。
当一百杀威棒打完,卢俊义己是血肉模糊,却仍咬牙不肯认罪。
梁中书恼羞成怒,阴恻恻道:“看来普通刑罚治不了你这硬骨头?
来人,取‘披麻戴孝’!”
衙役们先将卢俊义浑身的伤口处涂上滚烫的热胶,
那热气瞬间灼伤皮肤,卢俊义疼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接着,衙役们把一块块麻布紧紧贴在涂有热胶的伤口上,
每贴一块,都仿佛将伤口再次撕裂。待麻布与热胶完全凝固,
衙役们抓住麻布的一角,猛地用力一扯,
只听“刺啦”一声,大片血肉被生生撕下,鲜血喷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大人!”闻达突然出列,拱手道,“此刑太过残忍,恐伤朝廷仁德……”
梁中书冷冷瞥他一眼:“都监是要抗命不成?”
李成则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忍,微微叹息,却也无能为力。
卢俊义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将证人画押,押入死牢!”梁中书得意地着胡须,
“卢俊义家产全部充公,经本官清点——黄金足足有五十万两,白银更是多达八百万两,各种珍贵的字画、珍宝古玩不计其数!
李固举报有功,赏黄金三千两;
贾氏大义灭亲,卢府暂由你二人居住。
至于卢俊义……十日后午时问斩!”
当夜,卢府上下鸡飞狗跳。梁中书亲自带人抄家,
望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笑得合不拢嘴:“不识抬举的蠢货!若早早投靠本官,何至于此?”
还要怪你不识人,养了李固这个白眼狼,正好给了本府这个机会!”
而被赶出府门的燕青,攥着卢俊义送他的玉佩,在墙角泣不成声。
月光下,他眼中闪过决绝,悄然消失在夜色中——为救主人,他己下定决心,
至于燕青会去哪里找救兵来救卢俊义!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