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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林清淼听懂了。
“再接下来，你就遇见了我？”
玉卿诀咬着唇侧，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在接下来，我就遇到了你。”
“我对你的确是有私情，我想要你的灵髓救我师妹。”这句话，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倘若我的灵髓能行，早几十年我就将自已的灵髓剖出来了，可我不行。”
他哽咽着继续说道，“寒霜剑，是我亲手打的一把剑，也是我当初送你的，我想，等将来有一天，我真的要剖了你的灵髓。”
“你能用这把剑，亲手了结了我。”
话音落下，他的眼泪也随着一起掉落了，滴滴答答地落在石桌上，留下了一圈痕迹。
玉卿诀调整片刻继续说道，“可我没想好如何与你讲时，你就从剑脉宗离开了，临走前只带走了这把剑。”
“我一直在等，等你什么时候用此剑了结了我。”
林清淼突然觉得心口处憋得难受，还不如让她想不起来呢。
“倘若我真能狠心取了你的灵髓，害你不能成仙。”玉卿诀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我愿你一剑杀了我，生生世世为你今生赎罪。”
林清淼越听越觉得心中凄凉，刚刚玉卿诀所讲的事情好似在她脑海里都过了一遍。
终于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跟玉卿诀曾经历的种种过往。
林清淼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然后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吗？”
她突然问了句无关的话。
玉卿诀看着她，愣了几秒，随即缓慢地点了点头，“开心。”
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石桌上轻点着，“是因为与我在一起开心，还是觉得终于有灵髓救你师妹而开心呢？”
玉卿诀努力地牵动着嘴角让自已有笑，“与你在一起时，后来因为灵髓的事情，反倒折磨着我没那么开心了。”
他想救玉寒枝，又不想伤了林清淼。
到最后，两个人都没留住。
林清淼点点头，“既然你也开心过，那就说明我们没白白在一起。”
她叹口气，语气轻飘，“我记起来了。”
这五个字无异于惊天闷雷，直接砸到了玉卿诀，险些让他失态。
他颤颤巍巍着问道，“记起来？是都记起来了吗？所有人？”
“不。”林清淼也不恼，“只记得我们之间的过往了。”
玉卿诀沉默住了，想了许久他将霜寒剑取了出来放在林清淼的面前。
林清淼一愣，这不是没取她灵髓吗，怎么还要杀啊？
“清淼。”玉卿诀抽噎着说道，“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若你还是恨我，你就...我绝不还手。”
林清淼被这走向整晕了，她的确是杀了不少人，在她手上流逝过的生命，恐怕比这群人加起来还多。
可她也同样知道区分人的好坏。
对玉卿诀而言，她还下不了那个手。
起码也是曾经的一段情缘，还不至于恨到下死手的程度。
林清淼手指轻轻拂过寒霜剑，被冰冷的剑刃刺激了一下也没缩回手。
“玉卿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吗？”
玉卿诀在恍惚中抬起头来，“因为...你不想失了灵髓，那就不能成仙了。”
“不。”林清淼平静地说道，“我并不想成仙，其实，如果可以我是愿意将灵髓给你的。”
玉卿诀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她，嘴唇颤了又颤，好似有千言万语迫不及待地要说出口。
可他还是只问了句为什么。
林清淼叹口气，她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玉卿诀崩溃，甚至不信，可她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没有灵髓，我的灵力不来于此。”
果不其然，事情就像她预想到的那样，玉卿诀重重一拳打碎了石桌。
而后在院里大喊了几声。
林清淼总感觉这人要变异了。
她抢在玉卿诀继续失控之前，一把摁住了对方，掏出捆仙绳强硬地绑住了他。
玉卿诀被她摁着坐下时，已是泪流满面。
他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你有灵力，我探得出来，所有人都探得出来了，你不会的，你不会，你骗我...”
“清淼，是我做错了事，你不会...”
“会。”林清淼态度强硬地打断了他，主动蹲在了玉卿诀的身前，抓着他的手要往她的眉间摁。
玉卿诀察觉到了她想做什么，正欲反抗时，林清淼却主动打开了自已的识海。
里面有着碧水青山，有着瓜果梨桃，有滚滚麦田。
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成仙的影子，那是一幅凡间的迹象。
林清淼用了最后一种办法为他证明，当年她要跑，不是不想。
而是不能。
“我没你们求仙问道的心切，所以我不愿修炼，每日都是懒散度日。”
她松开了玉卿诀的手，缓缓说道，“现在信了吗？”
说话间，她已经松开了玉卿诀身上的捆仙绳。
对方这次没有再继续发大疯，只是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好似疯魔了一般。
林清淼站起身来在他眼前晃晃手指，“喂！你没事吧？”
“你...”玉卿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这么多年，修炼的时候痛吗？”
林清淼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笑出了声，“不痛。”
因为她压根就没修炼过。
若是没有灵髓的人强行按着修士那一套来，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吐血身亡。
可林清淼却不一样，她是个强人。
还有头发。
这都是那个狗b系统给她的福报啊。
十几年来，她从没见过玉卿诀这副样子。
这人在她眼里总是该冷静时冷静，该说情话时说情话。
对世间万物变化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间。
这么多年来，唯一不在他掌控之间的事情出现了。
林清淼，闯进他的生活搅了一团后又离开了。
玉卿诀沉默片刻，抓着她的手又一次跪下了。
“我这辈子跪过三次，一次在我师尊死时，两次为你。”他眼泪掉到了林清淼的手上。
林清淼张张嘴，“不是，你先起来..”
“你将我的灵髓取了吧。”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