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度看着这位身材高挑,用手指着他的女人,整个人的魂都被吓没了。
“钟…钟书记。”陈度瞪大了眼睛,诚惶诚恐地说道。
“你跟区法院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啊?今天你当着你们局长的面说清楚!”
“钟书记,这事闹的太大了,我们还没发公告媒体就报道了,舆论是满天飞,我们实在扛不住啊,我们只是想吓唬吓唬当事人,没有别的意思。”
“吓唬?吓唬你就敢胡作非为?谁给你的权力?”
“钟书记,我…”陈度说着又把目光投向我。
“陈局长,你把公安局当成你们家了?你是不是疯了?”我骂道。
“钟书记,祁市长,我错了!”陈度低下头,小声说道。
“陈度,到外面站着等通知,关于对你的处罚,一会开会决定。”我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
陈度大喜,道:“是!”
待陈度走后。
“同志们,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现状,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就敢狐假虎威,来破坏党和政府的形象!”钟灏灏大声说道。
“祁市长,陈度是你的下属,你们的公安队伍要好好地回去查一查了,像陈度这样的人还有没有,有一个给我查一个,把这些害群之马全都给我从公安队伍中清出去!”
“钟书记,我回去后会严肃处理他,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好,这起因彩礼纠纷引起的刑事案件,过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判决非常不合理,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该怎么改这个判决。”
“钟书记,祁市长,我作为连海市的市法院院长,对于阳光分院胡作非为的行为我感到非常惭愧,我回去会好好收拾他们。”中年秃顶男子侯天来说道。
“这是你的事,我想知道这件案子的判决该怎么处理?”我看向侯天来。
“这么着,祁市长,你说怎么审我就怎么审,怎么样?”侯天来笑道。
“胡闹!”钟灏灏猛地拍了下桌子。
“钟书记,你说怎么审我就怎么审。”侯天来补充道。
“你市院是人民的法院,不是我们某个人的法院,也不是某些组织的法院,怎么能想怎么审就怎么审呢?”
“钟书记,这个道理我都懂,只是法律目前还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也不是十分健全,且作出判决的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也很容易做出不公正的判决。”
“这起案件,我们可以拆开来详细分析一下。”
“事件的起因是李梅与张山结婚,原本己经谈好,没有彩礼,但李梅家里人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提出一个想法,要三十万彩礼,后面再退回去,张山家答应了。”
“但两家没有签合同,钱是首接给的,这就导致了后面的扯皮。”
“也许李母一开始就计划诈骗张家的三十万,故意出了这个馊主意,拿到钱之后马上把这三十万花掉,致使两家人产生矛盾,最终酿成悲剧。”
“我认为这起案件的元凶就是李母。”
“那你觉得该怎么判呢?”钟灏灏问道。
侯天来刚要开口便被我打断。
“等会儿。”
“祁市长,你有什么要说的?”钟灏灏看向我。
“这件事情本质上就是骗婚,骗彩礼,应该重判。”
“说出你的理由。”
“首先一点,不管李梅与张山有没有感情,经过这件事情后,两人肯定是过不下去的,所以就算李梅没有死,最终的结局还是以离婚收场,但这三十万,张山不一定能收得回来。”
“祁市长,法院会给他们一个公正的判决。”侯天来笑道。
“没有用,那么多老赖欠钱不还,你们拿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李母己经把钱花出去了,就算判她赔这三十万她也没钱赔,也不会赔,所以说,法律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侯院长,你刚才说的第一点我很赞同,元凶是李母,所以判她二十年我认为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在进监狱前,这三十万必须还给张家,至于钱怎么还,侯院长,你去想办法。”
“是,祁市长,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侯天来笑道。
“其次,张母因此事成了植物人,需要追究李家的责任,赔多少钱,你回去算好,按正常的流程来。”
“是。不过,祁市长,现在李家没钱了怎么办?”
“好办,她不是拿钱给儿子买了房吗,拍卖,但拍卖的钱肯定不够,让李家人去借,去想办法,或者贷款,不管怎么说,必须将钱凑齐。再不济,从李弟和李母在监狱的劳动改造工资里扣。”
“祁市长,可是李弟己经被判死刑立即执行,拿得了工资吗?”侯天来苦笑道。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李弟主动掏刀杀人,本想杀张山,可却把他姐误杀了,从这个行为上来说,不算过失杀人,因为他一开始就想着杀张山,死刑是免不了的,但不一定要立即执行。”
“祁市长,那就改为缓期两年执行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钟书记,你意下如何?”我看向钟灏灏。
“嗯,没问题。”钟灏灏点点头。
“李家母子必须得重判,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效仿,说不定还会闹出这样的事,而针对张家母子,我认为判决应该轻一些。”
“这件事情张家本身并没有什么错,祁骗三十万不说,还死了个老婆,老娘变成了植物人,实在是不应该,我认为应该免除对张家的处罚。”
“祁市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钟灏灏脸色有些不悦。
“是啊,祁市长,李梅之死张家也有一定的责任,要不是张母和李母打架,也不会闹出这种事,至少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罪责还是有的。”侯天来补充道。
“李梅之死与张山没太大关系,这一码归一码,是李弟掏刀在先,张山算正当防卫。这样吧,口头教育一番,罚点钱算了。”
“祁市长,这不行啊!”
“没什么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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