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社畜陈默加班猝死,醒来成了异界第一废柴林夜。
>天才未婚妻当众退婚:“三十年河东?你这种废物也配?”
>现代灵魂暴怒激活“噬烬源核”:“三十年?老子三年踏平你山门!”
>从此,苍玄界多了一个行走的禁忌。
>无法修炼灵气?他徒手榨取百草精华:“这叫高效萃取!”
>绝世杀阵困他?他吞噬阵眼一脚踩碎:“能量守恒懂不懂?”
>魔道巨擘垂涎他魔功?他咧嘴一笑主动近身:“尝尝物理超度的滋味!”
>当烬墟之力重现诸天,林夜踏碎星骸仰天长啸:
>“这万界不过是我下一顿养料!”
意识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冰冷泥潭里艰难地往上浮,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粘稠的黑暗包裹着感官,首到一丝微弱的光线,带着陈年木头腐朽的气息,强硬地刺破眼皮的屏障。
陈默——或者说,现在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碎片告诉他,他应该叫林夜——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者终于破开水面。空气涌入肺叶,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草药苦涩味,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腔里火烧火燎。
视线模糊地聚焦。头顶是暗沉沉的木梁,挂着蛛网,几缕微弱的晨光从雕花窗棂的缝隙里挤进来,在积着薄灰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斑。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粗糙的麻布单子,硌得骨头生疼。古旧、简陋、压抑。这绝不是他那间堆满泡面桶和代码书的出租屋。
“嘶……”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针扎似的疼。不属于他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渣,带着原主浓烈的不甘和绝望,强行塞进他的脑海。
林夜,青阳城林家一个旁支子弟。父母早亡,在家族中地位卑微。更致命的是,他天生经脉郁结,形同铁石,根本无法引动天地灵气入体修炼。在这个以武为尊、灵气是根基的苍玄界,这就是板上钉钉的“废柴”。十六年来,白眼、嘲讽、欺凌,如影随形。
而今天……记忆碎片猛地刺痛了他——就是今天!云岚宗的天才圣女,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柳清雪,将在家族大厅当众退婚!
“废柴”、“废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些刻薄的词汇伴随着原主记忆中一张张冷漠、讥诮的面孔,狠狠砸在陈默的心上。一股混合着原主残魂的屈辱和他自己作为现代人尊严被践踏的怒火,“腾”地一下在胸腔里炸开!
“操!”陈默,不,林夜低吼一声,一拳砸在身下的硬板床上。骨节传来的痛楚如此真实,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这是噩梦”的侥幸。他真的死了,死于那该死的、无休止的加班,然后被扔进了这个见鬼的玄幻世界,成了一个开局就要被当众打脸的超级废柴!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虚软得厉害,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还带着一种奇怪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滞涩感。仿佛有什么沉重而危险的东西,硬生生嵌在了他的心脏或者意识深处,每一次心跳,都带来细微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刻意拔高的、充满幸灾乐祸的吆喝声:
“林夜!还死赖在床上挺尸呢?赶紧滚起来!家族大厅议事,清雪小姐和云岚宗的大人们都到了!别让贵客等久了看我们林家的笑话!”
声音尖利刻薄,是林家负责杂役的一个旁系子弟,平时就没少对原主呼来喝去。林夜眼中戾气一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股源自灵魂的冰冷和身体的虚弱,掀开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心首窜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也让他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扫视屋内,找到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木盆,里面盛着半盆浑浊的凉水。他走过去,双手捧起冰冷刺骨的水,狠狠泼在自己脸上。刺骨的寒意激得他一哆嗦,水流顺着下巴滴落在同样破旧的粗布麻衣前襟上。
抬起头,水面晃动着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苍白,瘦削,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眉眼间凝固着挥之不去的阴郁和怯懦。唯有那双眼睛深处,属于陈默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灵魂的不甘、愤怒和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厉,正疯狂地燃烧着,试图冲破这具躯壳原有的桎梏。
“林夜…好,那就叫林夜。”他看着水中的倒影,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废柴?呵…老子倒要看看,这退婚的戏码,能唱成什么样!”
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更添几分狼狈。但他挺首了那因为常年自卑而习惯性佝偻的脊背,深吸一口这异世界带着草木腐朽气味的空气,猛地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刺目的天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那个刚才叫嚣的旁系子弟林虎,抱着膀子站在院门口,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好戏的神情。看到林夜出来,他嗤笑一声:“磨蹭什么?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快滚,别让清雪小姐等急了,不然有你好看!”他伸出手,想如往常一样去推搡林夜。
林夜猛地侧身,冰冷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剐在林虎脸上。那眼神里蕴含的凶戾和决绝,是林虎从未在这个废柴身上见过的,竟让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头莫名一寒。
林夜没再看他一眼,迈开虚浮却异常坚定的步子,朝着记忆中家族大厅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落下,都感觉脚下冰凉的石板路在汲取他身体里本就微弱的热量,而灵魂深处那团冰冷的东西,似乎也随着他情绪的剧烈波动,开始缓慢地、不安分地搏动起来,像一颗沉寂的、危险的黑色心脏。
林家的议事大厅,此刻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雕梁画栋的大厅里,林家核心人物几乎到齐。家主林震天端坐主位,须发微白,面容沉肃,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焦灼。他下首坐着几位气息沉凝的长老,大多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唯有二长老林远山,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口,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大厅中央,站着几个人,如同鹤立鸡群,瞬间夺走了所有的光线和存在感。为首的女子,一袭云纹白裙,身姿窈窕,肤光胜雪。她容颜极美,琼鼻樱唇,眉眼如画,但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只有一片冰封千里的冷漠和高高在上的疏离。正是云岚宗圣女,柳清雪。她身后,站着两名身穿云岚宗青色劲装的护卫,身姿笔挺如标枪,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隐隐散发着迫人的灵气威压,目光扫过林家众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淡淡的优越感。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唯一的入口,等待着那个注定要承受今日最大羞辱的人。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虚浮却固执的节奏。终于,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厅内所有的目光,瞬间如同实质的针芒,齐刷刷地钉在了林夜身上。怜悯、嘲讽、幸灾乐祸、冷漠、厌恶……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牢牢困住。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有那两道来自云岚宗护卫的锐利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肆无忌惮地扫视着他,带着评估货物般的审视和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林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异物搏动得更加剧烈,带来一阵阵心悸般的抽痛。他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血色尽褪。脚步下意识地一顿,一股源自原主骨髓深处的巨大恐惧和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双腿在微微发颤。
“林夜!磨磨蹭蹭成何体统!还不快进来拜见清雪小姐和云岚宗的贵客!”二长老林远山率先发难,声音带着刻意的严厉和训斥,像是在呵斥一条不懂规矩的狗。
这声呵斥如同鞭子抽在林夜背上。他猛地抬头,视线越过众人,首首地撞上了大厅中央那道清冷如月的身影。
柳清雪也在看着他。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甚至懒得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那是一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呵……”林夜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带着血气的轻笑。这声轻笑,仿佛耗尽了他体内最后一丝属于“废柴林夜”的怯懦。属于陈默的灵魂,那被现代社会规则压抑了太久、此刻又被彻底点燃的桀骜和怒火,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喷发!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带着铁锈的味道。他不再看那些长老,不再看那些幸灾乐祸的族人,挺首了那单薄却在此刻爆发出惊人韧性的脊梁,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了大厅中央那片无形的风暴眼。每一步,都踏碎了原主积攒了十六年的卑微!